女频言情连载
许秀目前是一家剧本杀小店的老板,目前正准备扩大规模。在事业风生水起的时候,却被医生告知患了绝症。祸不单行,没多久他接到了爷爷去世的噩耗。许秀的爷爷是一名风水师,在他上大学之后,爷爷便禁止他回老家,否则会带给家人灾难……
主角:许秀,许澜 更新:2022-07-16 00:55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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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秀,许澜的女频言情小说《风水大神》,由网络作家“南无袈裟理科佛作者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许秀目前是一家剧本杀小店的老板,目前正准备扩大规模。在事业风生水起的时候,却被医生告知患了绝症。祸不单行,没多久他接到了爷爷去世的噩耗。许秀的爷爷是一名风水师,在他上大学之后,爷爷便禁止他回老家,否则会带给家人灾难……
胰腺癌,晚期。
看着病危通知书上的内容,躺在病床上的我,陷入了难以抑制的震惊和绝望之中。
在此之前,狼人杀大神出身的我,刚刚在山城开了两家剧本杀线下店,还雄心勃勃地打算继续扩张,事业算是小有成就,最大的困扰也不过是在与交往三年的女友小优进行冷战……
我难以置信地问医生,说是不是误诊了。
毕竟在此之前,二十五岁的我身体一直都很健康,去年体检的时候,也没有任何的问题。
怎么突然就绝症了呢?
医生也很奇怪,询问了我最近的一些身体状况与作息之后,他叹了一口气,对我说你赶紧通知家人吧,这件事情,不能拖……
家人?
我不是山城人,老家是西川的,一个人在山城这边闯荡。
虽然有一个本地的女朋友,但小优最近正与我冷战中——这一年多我开了两家剧本杀店,正好赶上了一波风潮,账上差不多留有五十来万,正准备扩张。
但女友却说市场不明,让我先不要忙着扩张,把钱给她大学还没毕业的弟弟交个首付,在城区先买套房子……
为了这事,女友跟我闹得鸡犬不宁,不得清静。
医生走后,我上网查了一下,才知道什么是胰腺癌。
它其实是一种恶性程度很高,诊断和治疗都很困难的消化道恶性肿瘤,有九成是起源于腺管上皮的导管腺癌……
上面讲得太过于官方。
这么讲吧,它是一种极为可怕的绝症,五年内存活率小于百分之一。
得上了几乎就没有存活下来的可能……
以我的状况,说不定下个月就死了。
为什么会这样?
医生离开之后,我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之中。
身上的病痛,让我十分难忍,而女友到现在还没有过来,更是让我为之心寒。
但福无双至,祸不单行。
下午我接到了母亲的一个电话。
电话那头的母亲哭着告诉我——爷爷逝世了……
就在我昏倒的昨天晚上。
连续的噩耗,打击得我整个人都崩溃了,整个人满心茫然。
我甚至都不敢把自己的病情,跟母亲说起。
整个通话过程,我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,只是全程茫然地应付着……
当晚我做了一个梦。
梦中爷爷反复不断地对我重复了上一次临别之时,说起的那一句话!
来积止聚,冲阳和阴,万物不可妄语也……
不可妄语也!
醒过来之后的我,满身冷汗,回想起了之前不久的清明节,我返回老家的场景。
……
清明节前夕,我接到了老家母亲的电话,说我爷爷这段时间肝癌恶化,可能不太行了,我几个叔伯商量,决定这一次的上坟挂亲(即祭祖),搞得隆重点……
她让我如果有空的话,就回一趟家,还特别嘱咐,这是我爷爷交代的。
而在此之前,我已经有六年没有回家了。
我这些年在好几个城市漂泊,去年刚在女友的家乡山城落脚,但不管如何,却都没有回过家。
并不是说我这人冷血,而是有着苦衷。
说起来,此事还是与我爷爷有关……
我爷许大有,曾经是老家一带很有名的“风水先生”,早年间据说在整个西南一带,都大有名气——这么说吧,希望系的刘家兄弟,都曾经托关系上门请过他帮忙。
虽然二十多年前封卦,金盆洗手,但我老家这一带的先生,大多都与他有关系,算得上是他的徒子徒孙……
作为他最喜欢的孙子,我的童年时代,基本上都处于他的耳熏目染之下。
而爷爷的最后一卦,却是在我读大二的时候,让父母告诉我,从此之后,不要再回宿县。
否则不但会有血光之灾,还会祸及家人……
很奇怪,对不对?
对此我虽然十分抗拒,但爷爷的权威很重,亲戚的规劝、父母的央求,让我已经六年没有归家了。
虽然我还能与父母在别处以及网络上见面,但有家不能回的痛苦,却还是让我对爷爷充满怨言。
当然,我对爷爷的怨言,还不仅如此……
作为爷爷最喜欢的孙子,他曾经将我视为衣钵传承,不但打小就对我耳熏目染,悉心培养,甚至还在我读高三的时候,直接让我返家三个多月,待在家里,让我死背好几本厚厚的大部头,还说此事关系我的生死,让我务必刻在脑子里去……
倘若他教的这些,有用也就罢了。
结果不但没用,反倒是让老师口中铁定能考重点的我,最终读了一个二本末流的学校。
对于此事,我其实一直都耿耿于怀。
不过这回,爷爷终于松了口,准许我回家了。
匆匆赶回老家的我,还未歇口气,便在父母的催促下,第一时间去拜见了爷爷。
这会儿的爷爷,已经不住在祖宅,而是待在了村后一片竹林的小竹楼中。
在二伯大儿子,也就是我们这一辈的三哥带领下,我来到了竹楼这边,在卧室里见到了爷爷。
这是我们爷孙俩,时隔六年的重逢。
半躺在床上的他穿着一身旧派过时的发白短衫,模样与之前相比,憔悴苍老许多,满脸老人斑,眼袋深重,精神也有些萎靡不振。
一副被病魔折磨得不行的样子……
瞧见从小最疼我的爷爷如此模样,我心里就算是再有怨气,也不由得一泄。
我赶忙走到床前,半蹲着,握住爷爷的右手,有些难过地说:“爷,我回来了。”
听到我的声音,爷爷浑浊的眼睛有了一点光。
他那鸡爪一般嶙峋的手紧紧抓着我,然后打量着我好一会儿,随后长松了一口气,对我说:“许秀啊……秀儿,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……”
随后我俩如正常爷孙一样聊天。
因为知晓爷爷的病情已入膏肓,我不敢多问,只是聊起了我在外这些年的打拼经历来。
爷爷就那么半躺着,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聊起来。
不知道聊了多久,夜幕降临时,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爷爷,突然开口问我:“你小时候我教你的那些东西,你还记得吗?”
听到这话,我犹豫了一下,想起他的病症,顺着说道:“基本吧……”
然而爷爷是何等人也,一下子就听出了我的敷衍之意,直接考我:“那你把《金壁玄文》的第八节给我背一下……”
我听到,脑子里下意识地过了几句“稽古圣人察地理,无非山与水;山有脉络水有源,续断更相连”,然后就卡壳了。
所谓“拳不离手、曲不离口”……
很多东西你就算是背得滚瓜烂熟,但那么多年过去了,哪里还能一下子想起来?
所以我只是干笑着说:“爷,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?”
爷爷又问:“那《葬书》呢?葬书你总应该记得吧?‘夫阴阳之气,噶而为风,升而且为云,降而为雨’,后面跟着什么?”
我被爷爷的一卦,逼得多年未曾归家,本就有些嫌隙,不由得心烦地回答:“忘了……”
爷爷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,对我说道:“那我跟你讲的《三王尸经》,你也不记得了?”
我点头,说:“对,忘记了……”
听到这句话,爷爷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。
他死死盯着我,好一会儿,灰白的胡子抖了抖,然后低沉着语气说道:“阿秀,你是不是觉得,爷爷的这些东西,都不过是些陈谷烂麻的封建迷信,是早就应该丢到路边的玩意儿?”
我被爷爷的态度弄得烦躁,顺带着将这些年积累的怨气给引发出来,一下子忘记了他已经是一个病危将死的老人。
当时我就回声呛道:“爷爷,我不想对这些评判什么,不过你以前教我的那些咒诀啊、相术啊、讲究什么的,根本就没用……我一个都对不上,你让我怎么讲?”
听到我的抱怨,爷爷没有再多说什么,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这时三哥送了饭过来,爷爷挥了挥手,让我离开。
随后的几天,一直到清明上坟结束,我跟爷爷都没有说过几句话,母亲瞧见,私下劝我,除了说起爷爷病情,还说起爷爷当初金盆洗手,也都是因为我的缘故……
若没有这个,当年的他,可有几多威风!
听到这个,原本都有些服软的我,止不住又是一阵郁闷。
这事儿父母跟我说过好多次,但每次我问为什么,他们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。
清明节后,我离开老家,照例去辞别爷爷。
他也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告诉了我一句话:“来积止聚,冲阳和阴,万物不可妄语也……”
……
在进医院的第三天,我一个人都没告诉,偷偷跑回了老家。
一路上,我想了很多、很多……
以前的我,虽然听过长辈提过许多爷爷的风光,但因为我出生之后他就封卦的缘故,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感受。
但在身患绝症,即将死去之时,我却对这个曾经敬仰、后来质疑的爷爷,有了不同的看法。
冥冥之中,似乎有些关联呢。
我似乎也理解了他为什么让我六年不归家……
但这一切,伴随着他的死去,仿佛又打上了一个死结。
当天晚上,风尘仆仆的我又一次见到了爷爷。
此刻的他,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,生机全无,却神色安详地躺在了床板上,仿佛与这世间一切,再无关联。
心焦力瘁的我,跪倒在了爷爷的灵前,哭得不能自己。
旁人只以为我是伤心爷爷的逝去,神色憔悴,也不过是赶路太过于辛苦。
没有人知道,此刻的我,已经身患了绝症。
我哭的,不只是爷爷的逝去。
还有自己悲惨的人生。
因为过不了多久,我也会跟爷爷一样,躺在那床板上,任人参观。
哭过之后,父亲扶我起来,让我去旁边休息,而他则和其他叔伯一起,忙碌丧事的诸多事宜。
我一个人坐在灵棚外的一个木头上,失魂落魄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。
放心,不是我爷爷……
我抬起头,瞧见却是大伯的小女儿许澜。
她眼下刚读高中,在我们这一辈排行二十一,因为我多年未回家的缘故,与她并不算熟悉。
心情抑郁的我与她点了个头,算是打招呼。
然而许澜却认真地看着我,一字一句地问道:“十三哥,爷爷临走之前,告诉我你只剩下两个月不到的阳寿,让我代他问你一句——你,可还想活?”
堂妹简单的一句话,直接把我给干懵了。
我六年未曾归家,离家时她还只是一个小孩子,对于此刻的她,也谈不上是熟悉。
但她话语里的内容,还是让我为之惊愕,头皮发麻。
因为按道理说,老家这儿,即便是我爸妈,都不知晓远在外地的我身患绝症。
但我死去的爷爷,却早已知道了我,只有两个月不到的阳寿……
一时之间,关于爷爷的所有传闻,包括我自己打小接触、却又刻意遗忘的这些知识体系,又全部都涌进了我的脑海。
随后我赶忙问起这个并不算熟悉的堂妹子,问她到底怎么回事。
她对我说:“十三哥,爷爷让我告诉你,之前教你的那些东西,你之所以觉得没用,是因为时机未到,你没有经过【玄门授箓】,所以一切都是虚假;但现如今,时机已到,他引渡离去,便可将衣钵传授给你,给你授箓,让你拾起巴中许家的传承……”
说到这里,她停顿了一下,看着我说道:“不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将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……在此之前,他需要确定一下你是否有资格担起这传承……”
我听完这些,将信将疑,不过还是下意识地问:“这个跟我能不能活命,有关系吗?”
许澜瞧见我的模样,咳了咳嗓子,然后说了一声:“十三哥,得罪了。”
随后她面容一肃,背负双手,正正经经地站在我面前,朗声说道:“巴中许家九世孙,十三郎许秀,给我跪下!”
我瞧见许澜一副满面肃穆、一本正经的模样,脑海里“轰”的一下,却仿佛回到了小的时候。
当时的爷爷,与我讲起他那些东西的时候,也曾是这般的气势。
我一来回想当初,二来想着活命,不知觉间,却是被堂妹子这做派给震慑住。
在爷爷的灵棚外面,我直接跪倒在了泥地里。
许澜看着跪在地上的我,认真说道:“担许家之传承,需有三论。”
“一,脚踏实地,心存善念,不敢一毫欺人。”
“二,轻财足以聚人,律己足以服人,量宽足以得人,身先足以率人。”
“三,人立志,贵有恒,先度人,再度己。”
“许秀,你可能做到?”
如此三言,我不止一次,曾听爷爷跟我提起过。
事到如今,在爷爷的灵棚之前,听到许澜这般说起,我却是浑身一震,随后毫不犹豫地朝着爷爷的方向叩首。
三叩之后,我恭恭谨谨地回答:“孙儿不肖,却能谨守!”
听到我的话语,貌似无比严肃的许澜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随后她伸手,将我给扶了起来。
她对我说道:“十三哥,爷爷给你留了一个东西,你随我来。”
说完,她领着我,朝着竹林深处走去。
前往竹林的路上,我这个才读高二的堂妹恢复了她这个年纪本该有的稚气,告诉了我几件事情。
首先,我的病这件事情,爷爷其实是早就有所预料的。
事实上,他之前让我不得归家,最主要的原因,主要也是因为如此。
也就是说,如果我当年不按照爷爷的嘱咐行事,恐怕这绝症,可能就要早上数年……
其次,爷爷既然料到了我身患绝症,自然也有解法。
所谓“解法”,便是让我多行善事。
度人以度己。
之所以如此,是因为“祸兮福所倚,福兮祸所伏”……
我是许家唯一继承衣钵之人,自然会受到许家九世之因果祸怨。
若是想要化解,必须多行善事,借以消解因果……
至于何时,才是尽头呢?
许澜也不知晓,但总听爷爷念叨“天命九九”,或许是做九十九件善事,又或者度九九八十一人?
最后的最后,就是重中之重的“授箓”……
爷爷既已身死,自然不可能帮我完成。
许澜也仅仅只是一个传话者。
所以此事,就落到了他留给我的一件“东西”。
讲到这里,堂妹许澜领着我来到了竹屋,从屋子里拿出了两根锄头来,带我来到屋后的三根粗竹前。
然后我们开始挖土掘地。
不多时,在我们两个的奋力挥汗下,终于从土里,挖出了一个黑乎乎的神秘盒子来。
这个盒子有点儿像装大提琴的那种盒子,是某种发硬的古怪皮质。
但摸上去,又有一种如玉一般温润的质感。
盒子很重,差不多得有一百多斤。
我和堂妹许澜两个人才勉力将其抬出来,随后我打量一番,发现这皮盒子严实合缝,浑然天成,并没有办法能够打开。
就在我一脸诧异的时候,堂妹却对我说道:“爷爷说教过你解封之法……”
教过?
我脑子里有些懵,犹豫了好一会儿,感觉依旧心绪不宁。
随后我闭上了眼睛,尽可能让自己心情平静,然后将记忆回溯到很久以前。
仿佛尘封的记忆……
好一会儿,我睁开了眼来。
随后我将右手食指放在口中,一狠心咬破,随后将流着鲜血的伤口贴在皮盒子上。
口中默念《开眼咒》:“天法清清、地法灵灵;阴阳结精、水灵显形……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!急急如律令!”
这等所谓“咒语”,我在高考前半年的那三个月,反复背诵,记在脑海。
当时的时候,我其实挺激动,以为自己触摸到了玄门妙法。
但后来才发现,啥也不是。
反倒耽误了高考。
所以那时我心里要说没有怨恨,肯定是骗人的。
然而此刻我这么一念,只听到那看上去严实合缝的皮盒子,居然“咔嚓”一声,仿佛触及到什么开关一样,直接就打开了。
紧接着,让我震惊的一幕出现了。
那皮盒子打开之后,里面的东西也呈现在了我和许澜面前。
那,是一个穿着银白色刺绣旗袍、全身蜷缩的少女。
一个肌肤白如牛乳、貌若仙子一般的妙龄少女……
这少女,怎么讲呢?
我们或许经常看短视频,见多了那种被过度美颜之后,各种气质、完美无瑕的女子,于是觉得天下间的美女,也不过如此。
但这个女孩,却还是让人感觉眼前一亮,漂亮得有如非人。
可能有人会觉得发笑,觉得我没见过世面。
但事实上,山城本就是著名的美女之城,解放碑的美女有如彩云掠过,我女友小优,也算是山城COSER圈里知名的“不知火舞”……
说回当下,眼前的这一幕,直接把我给弄傻了。
过了好一会儿,我看向了旁边的堂妹子。
结果许澜也是傻了眼。
随后她蹲下身来,伸手去探试那少女的鼻息。
她手指刚一触及,就像触电一样弹了回来,一脸慌张地对我说道:“没气,是个死人……”
死人?
所以,这是一具尸体咯?
我也蹲下身来,伸手拉住了那少女的手腕,查看脉搏。
少女手指如春芽,细嫩无比,却冰冷如玉。
也无脉搏。
它……不会是具硅胶娃娃吧?
我的手顺着这少女手臂,往上摸去。
结果刚刚摸到身体部分,就感觉触碰到了电门一样。
一阵刺痛,从指尖传遍全身。
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心中满是惊惧。
这的确是一具尸体。
但刺绣旗袍上面,似乎有着某种禁制……
我看向了堂妹,问:“爷爷都跟你交代了什么?”
堂妹许澜虽然得了爷爷吩咐传话,但她显然也不知道太多。
年纪不大的她此刻瞧见这么一具粉雕玉琢的女尸,也有些心慌:“爷爷就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啊,别的他什么也没说……”
我叮嘱她,问:“你再仔细想一想,不只是这女的,他有没有说过别的什么?”
“别的什么?”
堂妹许澜额头满是冷汗,口中念念叨叨。
好一会儿,她突然抬起头来,一脸古怪地对我说道:“对了,有一次他跟我忧心忡忡地提过一件事情,说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还记得《三王尸经》的内容,还说如果不记得,那么他一切的布置,可能都落了空;而我们巴中许家这一脉,或许也就从他这里,绝了……”
随后她问我:“十三哥,你还记得《三王尸经》的内容吗?那里面,都讲了些什么?”
我听完,直接愣了神。
好一会儿,我方才面容古怪地对她说道:“《三王尸经》,顾名思义,主要讲的,是……炼尸!”
“炼尸?”
堂妹许澜一脸震惊,好一会儿,她方才缓过神来,一脸恐惧地问我:“所以,这是一具尸体?妈呀……”
说完这话,我感觉她两股战战,都有点儿站不住脚了。
我一边打量盒子里有可能是“尸体”的女人,一边问许澜:“你认识她吗?知道她的身份,以及大概是什么时候死的吗?”
许澜虽然害怕,但还是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盒子里的少女。
随后她摇了摇头,说:“不认识——长成这种小仙女俊俏模样的,十里八乡,估计都很有名吧?”
说完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。
所以,这一具来历不明的女尸,就是爷爷留下来,给我授箓的关键?
我看了一眼长相还算清丽的堂妹,满脑子浆糊。
竹林小屋后面,我和堂妹一筹莫展,就在这时,我接到了父亲的电话。
手机一接通,没等我说啥呢,就听到电话那头的父亲满是焦急地喊道:“阿秀,你在哪?”
我说我在竹林这边。
父亲惶恐地对我说道:“你赶紧走——刚才灵堂来了一伙人,说是你爷爷的故友,但个个都凶神恶煞,在确定你爷爷死了之后,就开始找传承你爷爷衣钵的人。然后你八哥说漏了嘴,讲你曾经跟你爷爷学过一段时间,那帮人就开始到处找你来了……”
什么?
电话那头的父亲很是焦急,而背景声则是一片吵闹,偶尔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。
挂了电话之后,许澜与我对视一番,随后小心翼翼地对我说:“十三哥,要不然,你先跑吧?”
我问堂妹:“这些年我不在家,对家里的情况也不了解——爷爷这些年,有什么仇家吗?”
堂妹许澜哭着脸说道:“十三哥,我就是这两年帮着我妈给爷爷送饭,跟他接触多点,其它的,我什么都不知道啊……”
我瞧见她一脸慌张的模样,不由得苦笑起来。
的确,堂妹也就是一个刚读高中的孩子,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都搞不懂,她又能知道什么呢?
想了想,我让堂妹帮忙,先把这皮盒子埋回去,掩藏好,而我则往村子的灵堂那边赶。
走出两步,堂妹忍不住喊了我一声:“十三哥……”
我停下脚步,回头。
堂妹满是慌张地问:“你回去,不怕吗?”
我苦笑:“怕,有用吗?”
随后我深一脚、浅一脚地走出竹林,赶回灵棚那边。
回去的路上,还没有到灵棚,我半路就被人堵住了。
堵住我的,是一个模样长得跟男团一样俊俏,打着耳钉,穿着黑色小皮衣和皮靴,一身利落打扮却显得有些娘的大帅哥。
而他身边,则有两个那种一看就是保镖的黑西装壮汉。
那家伙一把堵住我,然后气势汹汹地问道:“你就是许秀?”
我瞧见对方这阵仗,有点发愣,不过还是下意识地点了头。
结果那帅哥立刻朝后面喊道:“快去告诉大伯,许秀被我堵住了,赶紧叫他们过来……”
我下意识地往后退,然后问:“你们干嘛?”
“干嘛?”
那帅哥恶狠狠地示意那两个黑西装控制我,然后说道:“等等你就知道了……”
我被两个壮汉给一左一右抓着手臂,下意识地反抗,结果旁边的人直接给了我一个大耳刮子,喝道:“老实点!”
我脑瓜顿时就“嗡嗡嗡”,有点儿发晕。
随后鼻血就止不住地流了出来。
没多久,前方又来了一伙人,为首的是一个满头白发、戴着金丝眼镜的老头,旁边还有一个一身红裙、长得很有气质的年轻美女……
老头来到我面前,瞧见满脸流血的我,赶忙喊道:“我让你们去请人,怎么把人打成这样?”
保镖有些尴尬,而那帅哥则讪笑着说:“这小子滑头,见势不妙就想跑,不给点硬的,控制不住……”
我满是恼怒地说:“谁想跑啊?我就想问怎么回事……”
老头赶忙让人把我放了,然后说:“许小友不必慌张,我姓王,湘西王永白……说起来,我与你爷爷还是共过患难的老朋友呢,他跟你说过吗?”
我摇头,说:“没,我也有好多年没回家了,不太清楚家里的事情。”
那自称湘西王永白的老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,眼镜后的双眼微眯,狭长的眼缝里满是玻璃渣子一样的光芒,刺眼得很。
他打量着我,随后问:“我听你们家的人说,你学了你爷爷的本事?”
我听了,苦笑一声,说:“谁说的啊?我小时候的确跟我爷爷学过点算命、看相那乱七八糟的东西,但发现没用,就没学了,后来考了大学,这些年一直在外地漂泊,他的事情,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
王永白将信将疑:“真的?”
我耸了耸肩膀,说这件事情又不是秘密,你随便去问问都知道。
王永白又问:“那你爷爷,有没有跟你讲过关于岐山大墓,以及归云墟的事情?”
我一脸茫然:“啥岐山大墓?你说的是什么啊?”
王永白瞧见我不似作假的模样,犹豫了一下,伸出手来,对我说道:“得罪了……”
我还没搞懂他到底要干嘛,就感觉右手被他擒住,紧接着他五指有如烙铁一般发烫,弄得我不由得惨叫一声,下意识地往回扯,结果那家伙的手就跟铁箍一样,让我完全没有办法反抗,疼得发抖。
好在过了几秒钟,那家伙松开了手,一脸疑惑地看着我,问:“你……身体不太好?”
我瞧见左右阵仗,犹豫了一下,一脸苦涩地说道:“对,刚查出来,胰腺癌晚期。”
哈?
王永白有些诧异,下意识地回头,看向了旁边的年轻美女。
那身穿红裙的美女走上前一步,低声说道:“爸,胰腺癌是一种常见的消化道恶性肿瘤,是预后最差的恶性肿瘤之一,很可怕的绝症,即便是积极治疗做手术,五年存活率也不到百分之一……”
大概是照顾我的情绪,她后面的话语变得低了一些,但我还是偶尔能够听到“黄疸”、“症状性糖尿病”和“血栓性静脉炎“等几个名词。
看得出来,这个妹子似乎有些医疗背景,说的东西,跟医生告知我的差不多……
王永白听完,脸色有些难看。
但他还是认真地盯着我,又问了一遍:“你说的,是真的?”
我没有再跟他废话,直接从包里,把我的病历表和确诊书拿了出来。
瞧见这货真价实的证据,再看着不断流着鼻血的我……
王永白终于相信了!
他叹了一口气,随后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,对我说了声“对不起”,随后还让人拿了五沓红彤彤的票子来,塞进了我的手里,告诉我这是给我的赔偿……
这帮人来得快,去得也快,没等我反应过来,就呼啦啦全部走了。
这时三哥也带着十几个人赶了过来。
这些人有我这一辈的堂兄弟,也有村子里的年轻人。
他瞧见我,赶忙过来问我有没有事。
我这时鼻血也止住了,摇头说没有。
三哥瞧见我狼狈的凄惨模样,止不住地骂道:“老八真是个软蛋,那帮人一吓,就啥也交代了,妈的……”
我问三哥这帮人是干嘛的,三哥摇头,说他也不知道。
听他爸说,那个领头的王二,好像是爷爷之前的朋友……但后来因为什么事情闹掰了,好久都没有见过。
我听了,没有再多说什么,跟着三哥返回来灵棚这边。
瞧见我过来,家里的长辈都围过来询问,嘘寒问暖,我略去自己得了绝症的消息,大概解释了一下,他们也不在多问。
明天就要出殡上山,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做,瞧见我没事后,他们也就散了。
我回了家,洗了把脸,堂妹就赶了过来。
与我一样,她也满是心事,想要找我商量,但经历了刚才的事情,我却让她不要多讲。
接下来就是爷爷的出殡上山。
因为是乡下地方,再加上爷爷生前就是这一行的缘故,所以有很多讲究。
不仅如此,爷爷生了五个儿子,两个女儿,到孙子辈这里,更是有二十来个,算得上是人丁兴旺。
人一多,更是乱得不成样子。
出殡的正日子,除了家里的这些亲戚,还来了几十号自称爷爷徒子徒孙的各路先生,再加上他的故友亲朋,直接把我们这小山村给赛爆了。
我此刻的身体已经很差了,就藏在人群中,尽可能偷懒。
正礼过后,有个人找到了我。
那人却是昨天王永白身边的年轻美女。
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,然后告诉我她叫王芳露,是湘雅医院的研究生,询问了一下我的病情,并告诉我如果有需要,可以安排我去她那的附属医院住院。
北协和南湘雅,她母校还是很出名的。
我如果没瞧见昨天那神秘盒子里的女尸,说不定对她的提议会有些动心。
但现在却没有答应。
感受到了我一身丧气,王芳露也没有太在意,而是从专业角度,跟我聊起了我的病情来。
我虽然有了爷爷这边的托底,但对于自己所患的绝症,也有很多疑问,于是跟她询问起来。
王芳露也不嫌烦,认真地跟我科普,为了给我增强信心,还跟我讲了不少的科研发现,以及成功案例。
不过她讲这些的时候,语气有些飘忽,让人一听,就感觉像是“奇迹”。
既然所谓奇迹,人间又有几多?
这一聊便聊到了上山,等下山回来,王芳露过来与我告辞,还与我互留了微信,表示我有任何需求,都可以联络她。
虽然我知道她另有目的,但也没有拒绝,爽快地加了她好友。
葬礼上并无任何异常。
既无黄鼠狼拜坟,也没有青蟒浮身。
平凡普通。
不过据说有不少大人物露面,但我又不是家中的主要人物,再加上身体很差,所以也不关心。
丧事之后,家里人又聚了一餐。
随后长辈这边就开始算账,统计收支等情况。
而我们这一辈的堂兄弟姐妹们,有的工作忙,直接就回了城,留在这里的也各自聚一块儿闲聊。
我因为多年未曾归家,跟同辈关系一般,也聊不到一块去。
只有堂妹许澜找到了我。
她问我:“十三哥,竹林埋着的那位,你打算怎么办?”
我其实已经考虑好了,对她说:“我会带着回山城去……”
许澜一脸诧异:“啊,你不留在家吗?”
我跟她说起了昨天的遭遇,然后对她说:“爷爷的计划,我大概想清楚了,就是通过那位,让我接触这一行,获得授箓——虽然我不清楚这跟我身体的病症,是否有关系,但留在这里,人多眼杂,还不如回去……”
许澜听了,不再多问,只是叮嘱我小心。
我其实也感觉前路渺茫,告诉她如果我失败了,让她帮忙将这些事情,转告给我父母……
年轻的堂妹感受不到一个绝症病人的焦虑,乐观地安慰着我。
我没说话,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葬礼结束的第二天,我带着装有一具毫无生机的女人的神秘皮盒子,踏上了赶回山城的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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