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阳光明媚,微风和煦。
苏梦打扮的利利索索的去秦家碧月阁报道,由于苏诗诗事前将苏梦的情况给管家说过,苏梦顺利入职秦家碧月阁。
碧月阁是秦少卿的私人住宅,梁芷月消失后,秦少卿搬出一号公寓后购置的。
碧月阁的装饰低调而又奢华,随便一处都是由厚厚的人民币砌成的。
苏梦上班第一天,将楼上楼下打扫的干干净净,将要下班的时候,也没见秦少卿回来。
第二天去上班,秦少卿已经走了。
如是几日。
一个礼拜后。
日暮西山,天色微暗。
苏梦刚刚走出碧月阁的大门,一辆黑色玛莎拉蒂奔驰而来,从车上走出一男一女。
女人娇嗲道:“少卿哥哥,今天晚上我能不能在这里住啊,最近我老是做噩梦,人家好怕怕。”
男人转身,低声道:“我晚上加班。”
女人还想再说什么,男人已经抬腿进门了。
苏梦站在原地,呆呆的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,心底泛起一层又一层的寒意。
碧月阁。
林萱晨在屋里转来转去,她来这里是查看秦少卿有没有金屋藏娇。
她不信任他。
六年了,她回国已经六年了,他始终没有向她求婚,甚至连订婚都没有。
秦少卿慵懒的倚在洗手间的门框上,看着林萱晨在屋里转悠,当他把目光落上盥洗池上时,心头不由的一惊。
薰衣草洗漱系列。
薰衣草是他六年来的禁忌。
薰衣草是粱芷月喜欢的味道,六年前她失踪后,他再也没有触碰过薰衣草,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伤痕到底有多深,大家能看到的是他精神抖擞,大刀阔斧的改革企业,使之蒸蒸日上,没有人知道,他夜里常常抱着她的照片酗酒到昏迷。
六年了,他寻遍全城,甚至全国都没有找到她的身影。
几天前在机场,他看到她的身影,以为她回来了,他甚至追了老远,制造麻烦,逼人家露出真面目,最终他还是失望了。
三言两语将林萱晨支走,他下楼问做饭的李妈,“盥洗池上的洗漱用品是谁放的?”
李妈微微一怔,道:“前几天来了一位清洁工,她见您的洗漱用品不多了,刚给您换的。”
“她人呢?”
“她下班了,刚走。”
“去把人给我叫回来。”
苏梦接到电话时,她正沿着马路往家走。
“喂,李妈,什么事?”
“少爷让你回来。”
“怎么了,卫生没有打扫好干净吗?”
“不知道啊,你先回来再说,少爷等着呢。”
十分钟以后,苏梦回到碧月阁。
秦少卿慵懒的坐在沙发里,目光淡淡的看着她,“原来是你。”
苏梦点头,“是我,我们以前见过。”
秦少卿拧眉,“你三番五次的与我偶遇,现在又潜伏在我家里,还私自换我的洗漱用品,说吧,谁让你来的?你幕后的人是谁?你们的目的是什么?”
苏梦蹙眉,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蛮不讲理,她清了清嗓音道:“秦先生此言差矣,之前与你的相见秦先生也说了是偶遇,来到碧月阁工作是因为这里的工资比别处高,而且我也不知道这是你的家,如果知道是你的家,或许我就不会来。”
“我幕后没有主使,我不像秦先生那么诡计多端,更不会与谁联合陷害你,我来这里只是工作而已,秦先生如果不放心,我可以随时离职。”
秦少卿眯眸,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微微一颤。
她真的不是粱芷月。
粱芷月十分温柔的,她根本不会说出这么尖酸刻薄的话。
一切真的只是巧合而已。
男人伸出修长的五指,优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。
“在你的眼睛我就这么阴险狡诈,尖酸刻薄吗?”
苏梦注视着他,目光里都是气愤,“难道不是吗?我只是一个清洁工而已,你却将我说成间谍,难不成我要窃取秦家的商业机密?”
秦少卿侧身,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,冷漠的扫视苏梦一眼,淡淡道:“窃取商业机密你还没有那个本领,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,明天继续来上班吧,顺便说明一下我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,更不是阴险狡诈的人,你换掉的洗漱用品是晨晨买的……”
秦少卿没有将话说完,他后边的那一句话是,“我其实也不喜欢。”
他觉得没有必要向一个佣人解释自己的喜好,所以,就停了下来。
苏梦黯然,转身离去。
回到家,她靠在沙发上,耳边一直回旋着那句话,“你换掉的洗漱用品是晨晨买的。”
这句话像刀一样刺入心脏,六年了,她在他的脑海里没有任何印记,碧月阁中找不到任何属于她的东西,任何她喜欢的东西,就算她主动给他换上他们曾经喜欢的薰衣草系列,只因换掉的是林萱晨买的,还被他臭骂一顿。
四年的恋爱真的是一个笑话,她的心仿佛被人揉搓了一般,痛苦不堪。
翌日清晨,她准时来到碧月阁。
管家告诉她,她离开后,少爷喝了很多酒,到现在还没有醒来,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醉过了。
苏梦心里多少有些愧疚。
“我去给他做个醒酒汤吧。”
她转身去了厨房,不一会儿,端着一碗醒酒汤走进他的房间。
秦少卿倚在床头,目光空洞。
她将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,转身离开。
刚踏出房门,秦少卿猛的跃起,一把将她拉回,他死死的攥住她的脖子,将她抵在墙上,低声怒吼道:“你到底是谁?”
苏梦被扼住喉咙,一时上不过气来,她的脸憋的通红,艰难道:“我……我是苏梦,少爷,怎么了?”
秦少卿目光阴冷,寒意森森,他捏着她的下把,质问道:“你怎么会做这个醒酒汤,味道和她做的一模一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