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澄宁秦弗的现代都市小说《长篇小说阅读寿王府的大奸臣她娇滴滴》,由网络作家“懒橘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小说《寿王府的大奸臣她娇滴滴》,是作者“懒橘”笔下的一部古代言情,文中的主要角色有许澄宁秦弗,小说详细内容介绍:【主角第三章才登场哦】待业新科状元考赢了科举,却得罪了权贵。为求自保,她上了寿王世子的贼船,从此开启了我出谋你下令,你算计我埋伏的狗腿生涯。世子许诺:“你若愿为孤效力,待大业一成,孤的身边必然有你一席之地。”她兢兢业业当幕僚,主上却在不经意间对她处处撩拨。许澄宁心想,世子意在江山,可不能把他带偏。于是乎,她把心里乱跳的小鹿给拍死了。后来,她被摁在了皇后宝座上。“怎么突然......”“不是突然,这个位置,只为你而留。”她以为的巧合,皆是他的预谋。从此,她在案旁智计无双。...
《长篇小说阅读寿王府的大奸臣她娇滴滴》精彩片段
许澄宁捏着墨锭的手顿了下,砚台里映出她眼底一片潋滟的清光。
看着那截骨节凸出的细腕,燕竹生记起当年他到胥县县学授课,底下有个豁牙的小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举手发问,句句问到他的痒处。
胥县穷僻,不是什么人杰地灵之处,没想到竟有小小年纪就如此才思敏捷的学生,他觉得十分新鲜,看着小家伙解答得很详细。
隔日他在学里闲步又遇到了那个小包子。这次他没有前一日的意气风发,反而躲在花架子底下,眼睛红得像兔子,抹了满脸的泪。
右手裹着纱布耷拉着,左手捏着一角硬邦邦的黄馍馍放进嘴里艰难地咀嚼着。
这时有人走了过来,小包子兔子似的撒腿跑了。
然后是在书肆,他随便一逛又看到了那个小孩。
短手短脚的小包子端坐在一张旧书案后。案上放了一个砚台,半根墨锭,一摞书。他面前摊开了一本,和一沓宣纸。
他两只袖子都卷了起来,裹着厚纱布的右手几个手指微微弯曲压在书上,左手细伶伶的捏着两支旧狼毫,在宣纸上一页页地抄录。
两支笔,写出的是全然不同的两行字,却同样是清隽端正的字体。
明明是跟所有稚龄孩童一样幼稚奶气的一张脸,神色却比大人还要沉稳认真。
每翻过一页书,几乎只是看了一眼,便目不斜视一字不差地默出来,然后飞快地默下一页。
他拿手指在书案上叩了叩:“这里有《春秋繁露》第十五卷没有?”
小包子头也不抬:“乙架未组左数第十三卷便是了。”
再问两本,一一答来。
明明是读诗经千字文的年纪啊。
他觉得有趣,便仿佛随意地说道:“既鹿无虞,以纵禽也。君子舍之,往吝穷也。在哪里?”
“《周易》第一卷前两日被借走了,还没......”
包子脸抬起来,愣住了。
“燕先生?”
他笑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学生许南。”
“哦,许南,你连《周易》都读过了?”
“回先生,只是抄过,并未看懂。”
“那你可要跟我学一学。”
他带走了许南,赐名许澄宁,作为这半生来唯一一个学生。
而这位学生的天赋也确实一次一次地令他震撼。读过的书过目不忘,教给他的举一反三,总能切住要领,经世策论、诗词歌赋、琴棋书画,样样学得精,比自己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他不止一次地感慨,有些人便是天选的骄子,那样惊人的天资聪慧,真是旁人十辈子也学不来的。
他心里正暗暗夸自己的学生,却听见小徒弟倔头倔脑地说:“所谓母慈子孝,母不慈,我自然也是个歹竹。她若不仁,待我弟弟大了,我就单独分出来。”
燕竹生挑眉:“还有所谓高徒见名师,近墨者黑。你是个歹竹,那为师是什么?”
许澄宁摇头晃脑:“自然是一丘之貉,狼狈为奸,沆瀣一气啦。”
插科打诨闲聊半晌,许澄宁自告奋勇地给先生煮了一碗面,趁着燕竹生半眯着眼吃面的时候,向他请教春闱的事宜。
燕竹生没有考过科举,但历年进士的文章却看了不少,简单提点几句就把徒儿轰走了。
许澄宁回城后径直去了陆家的商铺,她早与李少威约好了在这碰面再一起去京畿府核对考籍。陆昌是个好热闹的,也闹着要跟着去。
“先生说,近年南地频发天灾,民生凋敝,圣上重视民生实务,不喜空谈,少卖弄之乎者也,要务实言之有物。四书五经必不可少,但更要在时务策上下功夫。”
论诗词文采,李少威在同科举人中也能属中上游,但在策论上就远远比不上有四年游学阅历的许澄宁了。与许澄宁同窗后,他的策论也明显较从前进了一大截。
许澄宁一边走一边跟李少威说着,走到长街中央被乌压压一群人堵住了去路。人群里热闹得很,嗡嗡作响,还有高喝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“我何曾碰过她,你们血口喷人!”
“睡了还不承认!芙蓉楼头牌的姑娘从来卖艺不卖身,秋芙姑娘可是安王殿下相中的,你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从我们殿下手里抢人!”
“清者自清!在下从不认识什么秋芙姑娘,那日也不过一面之缘......”
许澄宁三人没想凑热闹,刚要从一旁绕开,不知是谁动了手,人群里突然飞出了一名穿着月白衣衫的年轻男子,好巧不巧扑到许澄宁身上。
许澄宁啊呀一声摔在地上,手肘和后腰都狠狠磕了一下,胸骨也是一阵钝痛。
“阿澄!”
李少威和陆昌忙把男子推开,小心翼翼地把许澄宁扶了起来。
许澄宁一脸痛色地扶着后腰,年轻男子顿时愧疚起来:“啊......我,我不是有意的,抱歉......我送你去医馆吧。”
“姓梁的你休想跑!今日不给个交代,定叫你们平襄侯府好看!”
说话的是个浓眉络腮胡大汉,一脸横肉,看穿着像是大户人家有些脸面的奴仆,想必就是安王府的人了。
年轻男子怒道:“有何事冲我来,何必牵扯到旁人!没看见这小兄弟受伤了么?”
“少啰嗦!抓他回去!”
络腮胡一摆手,几个身手干练的大汉便要上前拿人。年轻男子身边的小厮举手挡在他身前,气得龇牙咧嘴:“我们公子一心备考,哪来的工夫与一个娼妓私会!”
陆昌恍然大悟,悄悄道:“原来他是平襄侯府的四公子梁兆琦,跟你们同科呢!”
这个人许澄宁听说过,京城三公子之一,不仅家世好,学识上也是佼佼之辈。
难怪梁兆琦这么愤慨了。狎妓逛花楼并非什么罪大恶极之事,可一个举人春闱前闹出这样的事,难免让人觉得私德有亏。
便是过了会试,殿试上圣上一个不喜欢就能把他刷下来。何况他现在还惹上了安王,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。
“哟!梁兄这是怎么了......喝花酒没还钱么?要不要小弟借你点?”
那头来了一群人模狗样的公子哥儿,为首的是梁兆琦在国子监的同窗,尖嘴猴腮的,一脸小人得志。他素与梁兆琦不对付,这会子上赶着来落井下石了。
弄清楚了梁兆琦与安王府的纠葛,这哥儿们不嫌事大,捂着心口作惊骇状:“哎呀,梁兄!你怎可如此做?可是将安王殿下的脸面置于何地啊!”
“梁公子平日从不踏足青楼,再是正人君子不过,啧啧,原来私底下这般急色啊......”
“不是我说你,梁公子,想要眠花宿柳就大大方方地走进去,怎能干这种勾当......天底下可没有既能舒坦又能捞着好名儿的事儿......”
梁兆琦名声一向极好,高风亮节,曾在街上碰见了卖身葬父的苦命女子,他出了钱却硬是不要女子的身契,那女子在侯府外跪了十多回都没能进得去。
可这么高风亮节的人物却有了桃色新闻......
还有什么比这更让普罗大众兴奋的事吗?
于是所有人都一脸鄙夷正色,对他指指点点,无论梁兆琦怎么反复申明自己的清白都没有人信。
安王府与芙蓉楼的人气势汹汹,围观者幸灾乐祸,而他孤立无援地站在那里,气愤却无用。
“发生了什么?京都街巷,不得拥堵!”
一队带刀官兵过来,为首的青年男子骑在马上,一身玄色武官劲装,乃是巡城副指挥使,姓陆,闻讯赶过来调解的。
梁兆琦终于等来可以说公道话的人,忙把事情说清:“此事纯属污蔑,还请大人明察秋毫,还我一个公道!”
见来者不过一个小小的巡城军官,安王府的豪奴眼高于顶,半点不放在眼里:“公道?到了安王府,王爷自然会给你一个公道!带走!”
陆副指挥使眉峰微挑,手中长刀出鞘,噌的一声明晃晃横过络腮胡跟前。刀光如电,那把络腮胡抖了一下,窸窸窣窣地落下一片细碎的毛毛雨。
络腮胡呆了一瞬,眼珠子下转,见圆鼓鼓的肚皮上积了一片黑黑的胡茬,顿时黑了脸:“陆大人这是何意?是要和我安王府作对不成?”
“管事言重了。”陆副指挥使手一抖,长刀回鞘,他昂着头睥睨下方,“总要听听梁公子怎么说,万一冤枉了人家......平襄侯府,安王爷惹得起,你一个奴才,惹得起吗?嗯?”
他慢慢悠悠地说,听络腮胡冷哼了一声,便用马鞭指了指梁兆琦:“究竟怎么一回事,说来听听。”
梁兆琦定了定神,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。
“十日前,我陪母亲去白山寺上香祈福,在西山门外遇见一名女子,自称其母留下的碧玺不见了,很是着急。
“因母亲还在殿里祈福求签,我便帮她一起找,期间始终离她半丈远,最后在西山门外的小树林里找到了,然后我才回了殿里。之后的时日我一直在家中读书。
“今日出门才听说,安王殿下欲纳芙蓉楼的秋芙姑娘入府,秋芙姑娘却已不是清白之身,说我......说我非礼了她......
“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,我科考在即,何苦闹出这样的事端自毁声誉?可这些人,张口就诬赖我。”
络腮胡大声道:“自然是你见色起意,却不知秋芙姑娘的底细,现在事发便想矢口否认!”
陆副指挥使看梁兆琦气得满脸通红,插嘴道:“说了这么多,可有凭证?”
梁兆琦反应过来:“对!你们凭什么说是我做的?”
“秋芙姑娘亲口说的那还有假!难道她会放着安王府的大好前程不要就为污蔑区区一个侯府公子?”
“那就请秋芙姑娘出来对质!”
络腮胡与芙蓉楼的人低声商议了一会儿,最后终于从楼里扶出一位弱柳扶风的美貌女子。
那女子一身暖白衣裳,柳眉朱唇,眉心一朵花钿,似泣非泣的模样,好似一朵含露的芙蓉,娇艳欲滴,果真沉鱼落雁。
她一看到梁兆琦脸就白了,扶着丫头嘤嘤哭泣。
梁兆琦却顾不得她怎样,正色问道:“秋芙姑娘,那日你说丢了东西,让我帮忙找寻,我也帮了。你缘何恩将仇报,诬赖于我?”
秋芙姑娘一张芙蓉面涨得通红,似乎十分羞耻愤恨:“明明是你......说是帮我找,却趁我不备,把我拖进林子里......你这个畜生!禽兽不如!”
梁兆琦一听,大为光火:“你、你信口雌黄!我何曾碰过你一根手指头!”
“此物难道不是你的?”
一只金褐色的如意纹香囊丢到他跟前,梁兆琦脸色一变:“你偷了我的东西?”
“公子是不肯承认了?”秋芙姑娘冷冷一笑,一滴清泪掉下来,“你右边胸口有两颗痣,是也不是?”
“你如何会知?!”梁兆琦大惊失色。
秋芙姑娘泪流满面:“奴虽流落风尘,幸得鸨母宽仁,尚保得贞洁。不想这最后的贞操也不能保全。实在无颜苟活,但求一死!”
她朝芙蓉楼门前的红柱猛地冲过去,虽则阻拦及时,额头还是蹭破了一块,鲜血如注,煞是可怖。
围观的老百姓都看不下去了。把好好一个姑娘家逼成这样,这梁公子也太不是人了!于是纷纷挞责起梁兆琦来,安王府的人跃跃欲试地要把他扣走。
梁兆琦百口莫辩,小厮护主,捡起地上的香囊,口里争辩道:“不是我们少爷做的!少爷那日回府,香囊还在的!这一定不是我们少爷的香囊!”
他翻开香囊内衬,里面绣着“明泽”二字。
梁兆琦,字明泽。
许澄宁就站在梁兆琦身后,吸了吸鼻子,闻到一股子清淡干净的香气。
“有人偷了少爷的东西!我们少爷是被陷害的!”小厮慌忙解释。
陆副指挥使又问:“秋芙姑娘那日是因何去了白山寺?”
鸨母气道:“怎么,还怀疑秋芙?你是不是与他一伙的?”
“妈妈不急,总要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。”
秋芙姑娘擦了泪,被侍候的婢女扶着,用颤抖嘶哑的声音道:“奴早年家道中落,不得已卖身为母亲寻医问药。母亲于五年前故去,牌位就供奉在白山寺。”
“上月廿一正是家母忌日,奴带着巧儿去白山寺上香。出来后,却发现身上的碧玺不见了,那是亡母遗物,奴一向珍爱,便与巧儿分头找寻,恰在西山门处遇见了梁公子,他说要帮我找,不知不觉走进林子,他便......”
“你先前认得梁四少爷?”
“梁公子偶尔会在街市上走过,奴从姐妹口中知道了他的身份。”
事已至此,陆副指挥使也无话可说:“梁少爷,劳烦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
“我是被冤枉的!”
“冤不冤的,去一趟衙门就知道了。”
他一挥手,两名手下上前按住了梁兆琦。
梁兆琦气得浑身发抖。会试在即,他这个时候进了衙门,运气好些,能在开考前出来,之后混个同进士;若是运气不好,他连下场都不必了,有这么个污点在身上,他这辈子别想再抬起头来。
陆昌瞪着眼,低声对许澄宁耳语:“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梁四公子一向风评极好,就刚才所见,也是君子之风啊。真不敢相信他会做这种事!”
许澄宁冷眼看几个官兵拿住了梁兆琦,秋芙姑娘倚靠在丫鬟怀里朱唇紧抿,眼角仍挂着水珠,却坚强地不肯掉下去。
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,便是前途黯淡,余生依然能够衣食无忧。
一个是流落风尘的可怜女子,一朝零落,便会被践踏成泥,再无指望。
许澄宁眼前一阵天旋地转,恍惚间好似又回到了岐山村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......
阿娘披头散发,被一根粗绳捆得结结实实,无数的脏污垃圾一发接一发地丢到她身上脸上,村民们推搡她、虐打她、辱骂她,把她推上沙堆吊起来。
“脏女人不守妇道勾引男人,不得好死!”
干枯瘦小的老婆子是她祖母,带头领着村里一帮女人,用尽了所有最肮脏与恶毒的话语,指着阿娘谩骂不休。
她扑过去哀求,被大伯一脚踹飞,祖母拧着她的耳朵把她提起。
“这是脏女人偷汉子留下的种!根本不是我儿的!看看看看,这鼻子眼睛嘴巴,哪一个像我儿!”
“小杂种!”
“小杂种!”
小杂种,小杂种,小杂种......
袭来的拳脚,扬起的砂石,尖刻的辱骂声还有母亲的哀嚎惨叫声灌耳而来,不仅落在她的身上,还落在她的脑子里。
许澄宁感到脑袋一阵阵的胀痛欲呕。
最新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