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川机场。
温言坐在休息室中,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杂志,上面的标题恰好是有关那男人的。
杂志上说,京城傅少,仅用三年就让傅氏成了Z国最有潜力的上市公司。
他的事业正如火如荼,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多年没有花边新闻,洁身自好。
温言盯着杂志上醒目的标题,愣神了片刻。
她这一趟回国,目的明确,她要让伤害过她和妈妈的人付出代价,杀人诛心,她也要让他们尝到失去一切的滋味。
可再次回来,和那人再次见面又是避不可免的。
尽管她已经换了新身份,但以那人现在的权势,她心中还是有些忌惮。
如今这般情况,她也只能祈求上天让他们尽量不要遇到的好。
温言正准备换一本杂志时,手中突然一空。
“妈咪,我想去卫生间。”
温言笑着摸了摸男孩的头,
“好。”
她拉起男孩的手,朝着卫生间走去。
临走时,男孩不忘回头看向那本被丢在桌上的杂志。
他要是没看错的话,妈咪刚看的那本杂志上的人,应该是傅冽没错了。
……
男卫里,傅冽从洗手间出来,刚到转角就被一个小团子撞了个正着。
“对不起叔叔,我没看到你。”
他低头看了一眼小孩,嗯了一声后便提步离开。
刚出走廊,男人的视线忽的被远处的女人吸引。
那女人一袭茶色长发垂在纤细的腰间。
她的身体半靠在墙上,脸上戴着墨镜,侧脸的轮廓也被细发遮挡。
只一眼,他就莫名觉得熟悉。
温言此时正站在门口等着儿子,见他半天没出来,刚要转身去男卫门口查看。
然而,措不及防的,她对上了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眸。
心跳倏然变快。
竟然会在这种地方见到他!
男人也察觉到了女人的反应,只是她戴着墨镜,他看不清她此时的神情。
傅冽皱眉,片刻后迈开步子朝着女人走去,他走来的一步步都踩在了温言的心上。
温言全身僵住,一时间竟然脚下发虚。
刚刚还祈求上天让她尽量别遇见他,这还没有一刻钟,两人就相遇了。
正当男人快到身边时。
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稚嫩的童声。
“妈咪!”
傅冽脚步顿住。
温言顷刻间就放松了下来。
“妈咪等了很久了吗,我们走吧。”
傅焱快步跑向温言,越过傅冽身边时,他特地看了傅冽一眼。
来到温言身边后,他牵着温言的手拔腿就跑。
傅冽站在原地微微一愣,随即不由自嘲,自己这是怎么了。
出了机场的温言犹如获了大赦,没有一刻的停留,她带着行李直奔自己好闺蜜白鹭的家。
一小时后,白鹭从小区出来迎她。
“干妈!”
傅焱跑向白鹭,伸开自己的胳膊冲她要着抱抱。
“哎呦我的大宝贝,真是越长越可爱了。”
白鹭很喜欢这孩子,一抱上就用脑袋蹭个没完。
小魔王皱眉,虽然这样很热,但……现在还是忍忍吧。
温言看着正激动欢乐的两人,拉着行李径直往楼上走。
“快别腻歪了,回去再说。”
……
“什么!你在机场看到他了!”
一旁正在玩魔方的傅焱手中突然一顿。
“干妈,你们在说谁啊?”
温言急忙打断:“你悠着点,孩子还在呢。”
傅焱装作沮丧的低下了头:“那好吧,我先回房间了,焱焱就不打扰妈咪和干妈了。”
说完,小团子便一溜烟的跑没了影。
关上房门后,傅焱顷刻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。
其实之前在走廊遇到的那个男人时,他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。
尽管他现在年轻了不少。
如果他没看错的话,那人正是他妈咪在杂志上看到的男人。
也是……他的爸爸。
所以,就是因为他,妈咪刚刚才害怕的么?
他将手中的魔方放置一旁,快步走到书桌旁,从包中拿出他的电脑。
软胖的小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操作。
男孩的神色半点没有同龄孩子的模样。
半晌,小魔王眉头紧蹙,盯着屏幕上傅氏集团的页面,嘴角缓缓勾起。
有意思。
往后的生活,真是越来越有趣了。
客厅内,温言抱着柔软的玩偶,将头搭在上面,无奈的说:“既然我都打算回国发展了,碰到他也是迟早的事。”
“那你真的想好要进娱乐圈了么?”
“为什么不?那是我妈的梦想,也是我的梦想。”
当年温母为了温父放弃了进圈的机会,产子几年后又惨遭丈夫背弃,最后抑郁而终。
和电视剧中的豪门不同,她的母亲并没有成功的等到一个完美的结局,现实中的结局往往是残忍又冷冽的。
小三上位,私生女夺权。
这个仇,她是一定要讨回来的。
她改了身份,不会再有人想起当年那个柔弱好欺负的温家千金温言。
女人眼中的神色渐寒,透露着一股不会妥协的狠劲。
白鹭叹了口气:“那好吧,既然你心意已决,那我也只能支持了。我认识一个女制片人,要不你去见见试试?”
“真的?”
白鹭是圈里知名的编剧,这么多年也在圈中攒了不少人脉。
“我写的一个本子让她挑中了,最近她刚好在招募演员,我带你去见见她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就今晚。”
傍晚,温言身着一条白色长裙,茶色长发被编成了鱼骨辫搭在香肩,明明她的妆容十分简单,但却显得格外恬静动人。
“为什么要来赛车场见她?”
“她这人爱玩,平时要想见她就只能在这里碰碰运气。”
这家是京城内最大的地下赛车场,平日里来的不是圈中阔少名媛,就是当红的明星鲜肉。
白鹭带着她环视一周,这里空间极大,视野宽广。
从上往下依次是赛车场地、餐厅咖啡馆和休息室。
白鹭很快就锁定了楼下休息室内的女人。
“我看到她了,我们快过去吧。”
温言闻声望去,顺着白鹭的视线,她看到了正站在休息室里的女人。
女人一身白色运动服,高高的马尾显得整个人尤其精干。此时的她正倚在桌旁,手中端着一杯咖啡。
温言被她牵着手,朝着那间休息室走去。
屋内的灯光聚焦在台球桌上,室内异常的安静。
温言此时的注意力完全在眼前正打着台球的女人身上,丝毫未注意到楼上玻璃窗旁,正俯视着她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