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道,“虽说他是臣妾的弟弟,但臣妾如今已经是陛下的人,自然心向陛下,心向大周,要臣妾说,萧慕远实非良人。”
“陛下识人必然比臣妾厉害上许多,陛下应该能看出来,萧慕远野心勃勃。”
我说到这里也便不再说,李怀瑾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。
李怀瑾前脚刚走,春蚕就惴惴不安地问,“小姐为什么说小少爷他……小姐,这必然会引起陛下猜疑的,若是到时候小少爷……”
她担心我的话会让李怀瑾提防萧慕远,这对萧慕远来说极其不利,然而,她不知,这正是我的目的。
我走进院中,泼天的银辉落在我身上,绵延着青石板数百米,我转头对春蚕笑,“你马上就知道了。”
今晚的月色极佳,我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萧慕远了。
但我相信萧慕远那么聪明,一定能明白我的苦心。
“回去吧。”我对春蚕说到。
第二日,长公主和陛下在朝堂上吵起来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皇宫,尽管李怀瑾有意封锁消息,但是消息还是在第一时间到了我的耳朵里。
只因李怀瑾极其反对她和萧慕远的婚事。
这让李娇娇多日来积攒的委屈瞬间喷发,觉得李怀瑾这是故意针对她,况且有近日的先例在先,长公主这样的脾气,也忍不下去了。
当即忤逆李怀瑾,说什么都要和萧慕远成婚。
两个人在朝堂上吵得昏天黑地,一下朝,李娇娇就破天荒地出了皇宫,领着萧慕远去了全京城最有名的成衣铺,定做最豪华的婚服。
并对外放出消息。
她们二人将在月底完婚,这无异于是把李怀瑾的脸面摁在地上踩,听闻李怀瑾一怒之下将长公主身边的奴婢换了一批,以此来警告长公主。
长公主和李怀瑾不和的消息也日渐增多。
春蚕听完小道消息后,大张的嘴巴久久不能合拢,独自喃喃: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
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,上辈子没少和长公主周旋,她这个人有个特点,偏喜欢和人对着干,所以我断定这一次,只要李怀瑾极力劝阻她的婚事,她必然会争上一争,更加依赖萧慕远。
只是这次,这个坏人得由我来当。
李怀瑾怕引来非议,不许李娇娇在皇宫内成婚,李娇娇便买下了京城最大的宅院用作婚房,宴请了朝堂上有头有脸的人物。
原本那些人是拿捏不定主意的,一个是陛下,是一个和陛下生了嫌隙,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和好的长公主,无论走那一条都会是死路。
但在临近婚期前两天的时候,李怀瑾终于松了口,让人准备了不菲的嫁妆送往公主府,那些权贵才彻底宽了心。
长公主成婚当日,包下了全城的酒楼宴请宾客,满城红帷,落了一地的喜庆。
成婚队伍绵延半个京城,奢华至极。
陛下虽心有怨念,但终究还是亲自登门,送去贺礼,又或许是为了弥补骨肉亲情,将萧慕远抬为一品丞相,位极人臣。
坊间都说我弟攀上了高枝,连带着全家都一脚踏入了大周顶级豪门的行列,但我知道这一切远远不够。
我原本也是要去的,这或许是我见萧慕远最好的时候,但偏偏临近前身体不舒服,只能让春蚕去送礼。
长公主不见我,自是喜笑颜开,拉着李怀瑾喝酒,杯到嘴边的时候,李怀瑾却被叫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