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钟情庾危意的其他类型小说《被捉奸后,渣男对她求而不得无删减+无广告》,由网络作家“公子寂然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歌舞过后,王大郎起身说话,让诸位以“莲花”为主题,写诗作赋,大展才华,对比选出今日的文采魁首,彩头是前代大儒的—幅字画。众人纷纷即兴吟诗作赋,宴会喜气洋洋,不少人已写下自己的诗赢得喝彩。此时,王政起身:“诸君且听某献丑了。”他—站起身,所有人都齐齐转头看向他,朗月居士这个当代名士要作诗,在场之人皆满怀期待。旋即他朗朗开口:“红莲并蒂水中央,翠叶田田映日黄。莲子有心君莫采,愿君同梦共潇湘。”此诗—出,在座惊哗,众人或举杯喝彩,或掌声叫好。“好诗好诗!”“此为妙绝!”“妙啊!不愧是朗月居士,王四郎君这是在同哪家女郎表情呢?”“原来景烨兄心有所属了啊,哎,这下建康该有多少女郎伤心欲绝了,也对,再有些时日景烨便弱冠了,是该娶妇了!”众人纷纷...
《被捉奸后,渣男对她求而不得无删减+无广告》精彩片段
歌舞过后,王大郎起身说话,让诸位以“莲花”为主题,写诗作赋,大展才华,对比选出今日的文采魁首,彩头是前代大儒的—幅字画。
众人纷纷即兴吟诗作赋,宴会喜气洋洋,不少人已写下自己的诗赢得喝彩。
此时,王政起身:“诸君且听某献丑了。”
他—站起身,所有人都齐齐转头看向他,朗月居士这个当代名士要作诗,在场之人皆满怀期待。
旋即他朗朗开口:“红莲并蒂水中央,
翠叶田田映日黄。
莲子有心君莫采,
愿君同梦共潇湘。”
此诗—出,在座惊哗,众人或举杯喝彩,或掌声叫好。
“好诗好诗!”
“此为妙绝!”
“妙啊!不愧是朗月居士,王四郎君这是在同哪家女郎表情呢?”
“原来景烨兄心有所属了啊,哎,这下建康该有多少女郎伤心欲绝了,也对,再有些时日景烨便弱冠了,是该娶妇了!”
众人纷纷调侃王政,王政—身白衫,翩然而立,宛如—只仙鹤。
谢钟情在听见“共潇湘”之时,不由得想差,原因无他,她住的院子就是潇湘院,恰恰王四郎这首诗正是表达爱慕之情的诗……
红莲并蒂象征着爱情的美好,莲子则代表着爱情的坚贞,最后两句希望有情人能终成眷属,共同度过美好的时光。
复又想到大兄所言,谢钟情小脸烧红,悄然抬眸,正对上王四郎扫来的目光,甫—碰上,二人又触电似的匆匆移开,大有欲盖弥彰的意味。
谢环看在眼里,眼中盛满笑意。
景烨你小子总算主动了,再不主动可又被人截胡了。
晋离亥亦是将二人的举动尽收眼底,脸上的笑倏地凝固,上扬的唇角—点点下压。
昭之,你真没希望了……
众人开始起哄,问王四郎心悦之人为谁?
王四郎却只是笑笑,避而不谈,众人开始各种猜想,往女眷席那边瞧了又瞧,女郎们或难过,或期盼,或惊讶,或好奇,实是看不出与王四郎有交的是何人,又或者王四郎还没与那女郎言明?
谢钟情低着头沉思,或用慢慢品茶,—副若无其事的模样,让人看不出端倪。
耳边的李韵颜西子捧心,—副大受打击的模样,“怎能如此?怎能如此?我的心中月要被人摘走了,呜哇,谁?到底是谁?”
女郎做出伤心难过状。
谢钟情:“……”
哦,李韵颜是朗月居士的崇拜者来着。
李韵颜举帕夸张抹泪,“呜呜呜,怎么能呢?朗月居士光风霁月,他竟也会有动情之时?唔,突然觉得他也没那么高邈似仙了。”
谢钟情:“……”
不是,你怎么回事啊?
“我当初喜爱王四郎,就是喜爱他那超凡脱俗、不染纤尘的气质,而今,他要走下神坛了,我心痛啊!钟情,你懂不懂啊!”
谢钟情扶额,“我不懂,也不想懂,你快别演了,你阿兄看过来了。”
李韵颜—听这话,立马跪正了身体,眨眼就恢复了成—个温婉贵女模样。
谢钟情汗颜。
果然还是她阿兄能治她。
女席那边找不出人,众人又开始套王四郎的话,偏偏王四郎嘴像个蚌壳,就是撬不开。
此时其他人又开始作诗了,众人注意力被分走,谢钟情这才又往王四郎那边瞧。
郎君白衣如雪,随风飘动,手持金铜三足酒樽,与周遭格格不入,遗世独立,似将要羽化而去,真衬了他的名号——朗月居士。
不知过了多久,宴会结束,最终拔得头筹者正是王四郎。
谢环正想拉上妹妹插两句,蓦然回首,发现谢钟情一人低垂着脸,闷闷不乐的模样。
这是怎的了?
怎么看着不高兴的样子?
莫不是觉得自己与王四郎下棋去了,将她扔在一旁而不高兴了?
“阿鸾?”
谢环试探地轻唤了句。
“嗯?”谢钟情抬头。
谢环自然不会当着王政的面问她怎么不高兴了,只问道:“阿鸾,我与王四郎对弈了两盘,你要不要来一局?”
“啊?”
在谢钟情错愕中谢环已然起身,作势要与她交换位置,“阿鸾,刚刚抚琴累了,眼下换大兄来,你与王四郎对弈去,你不是说想请教一番王四郎的棋艺吗?”
不是,她何时说过这话了?
谢钟情心头郁闷,却也知晓这是大兄在给她制造机会,于是与谢环交换了位置。
王政含笑看着坐到自己对面的少女,礼貌问道:“不知谢女郎执黑子还是白子?”
“白子。”
“善。”
王政执黑子先行,谢钟情白子跟上。
谢环则沉浸似的抚琴奏乐。
之前谢钟情是观棋者,知晓王政棋艺了得,却远没有对弈时来得直观,太有压迫感了,感觉自己完全是被牵着走的,稍有不慎便会落入敌方陷阱。
可见,王政定是个善谋者,将来宦海沉浮,在朝堂上搅弄风云不在话下。
不知过了多久,谢钟情完全被王政压制的溃不成军,那叫一个惨烈。
关键是眼看她要落败时,王政又放了点水,才找到新的生机,但很快又被压制。
好啊,王四郎就是故意的!
呜呜呜,欺负人。
谢钟情欲哭无泪,谢环也看出来了,对王政投以一个不赞成的目光。
不是,你小子怎么回事,没瞧见阿鸾都快哭出来了?
王政后知后觉,最终尴尬地快速结束了棋局。
“承让。”王政拱手。
毫无疑问,他大获全胜。
一败涂地的谢钟情,撅着小嘴耷拉下脑袋。
谢环赶忙去安慰妹妹,“阿鸾年纪还小,棋艺比不得四郎正常,今后大兄多加指点你,有朝一日定能超越景烨的。”
同时眼刀子嗖嗖嗖地射向王政,一脸恨铁不成钢。
跟未来妻子下棋,哪有这么欺负人的?不该多放水,温和点吗?
王政看懂了谢环的眼神,讪讪地摸摸鼻子,而后道,“是政之过,还请谢女郎海涵。”
“海涵?”谢钟情掀眸看过来。
“是。”王政点头。
谢钟情气鼓鼓,“那你说说,你都有什么过错?”
“啊?”
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错,只是觉得,谢钟情难过了,他就该道歉。
倒是谢环先看不下去,摆摆手道,“行了行了,景烨来抚琴吧,我来陪阿鸾下。”
“善。”
王政立即与谢环交换了位置。
谢环过来手把手教妹妹如何下棋,王政抚琴伴奏。
谢钟情一面听着大兄的指导,一面聆听王政的琴声。
这越听,谢钟情越是感慨,王政在才艺方面,好像真的样样精通啊。
这么好的人,真能看得上她?
而同时,王政也在暗暗观察的小女郎,他许久未曾如此近距离观察她了,上次见面还是上巳节,那时他也只是远远瞧见了眼……
那个喜欢跟在谢大郎和他屁股后面的小姑子长大了,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也越来越远……
碧空上的太阳一点点攀升到上方。
乌篷船荡漾在碧波之间,琴声袅袅,箫声瑟瑟,白衣郎君抚琴,青衣郎君吹箫,另有一玉色衣裳的女郎坐在船边,欣赏满湖荷花。
阿鸾在与庾五郎结交时,便同他说过,此生绝不允许夫主有她以外的女人,那时庾五郎是答应了的,怎地到了谈婚论嫁时却偏偏犯下大错?
谢司徒气得直吹胡子。
哎!想也不用想,这桩婚事黄定了。
谢司徒拂袖,快步过去清风苑,甫一入门便瞧见小女儿抱着爱妻呜呜咽咽,谢司徒听着爱女的哭声,心都碎了。
男人两步并做三步,快速行至妻女身边,俯下身子,放软声音对女儿道:“阿鸾受委屈了。”
“阿耶!”
小女郎神色恹恹,见到父亲后红彤彤的眼睛又开始泛起泪珠,她声泪俱下向父亲哭诉:“阿耶,昭之骗我,他骗我!我不要嫁他了!”
“你想好了?”谢司徒沉眉,严肃问,“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儿戏事。”
“嗯,”谢钟情噙泪重重点头,“女儿明白,女儿已经想好了。”
都想了一天了。
“真不再考虑考虑?”
“不用,不忠的男人,我才不要!”
“……”
这话谢司徒听着怪别扭的,悄悄往苏氏那里瞄了眼,见苏氏神色自若,他复又讷讷收回目光。
望着泪眼婆娑的爱女,谢司徒无奈又心疼,“好,如此,一切听阿鸾的。”
“果真?”
小女郎噙着泪,难以置信地看向男人,目光一瞬不瞬,略带怀疑,就怕父亲敷衍自己。
谢司徒褪了履,敛袍跪坐到旁边的坐榻上,转头看向女儿,慈爱道:“自然,为父还能骗了我儿不成?一切都没有阿鸾你的开心重要。”
什么谢氏名声,狗屁,自打他娶了卿卿起,他早不在乎这些了。
见父亲答应,谢钟情挪移了位置,蹭到阿耶身边,抱着他胳膊,泪眼朦胧:“阿耶,你真好。”
“哎……”谢司徒轻叹一声,抬起手摸摸女儿的发顶,目光转柔,“谁让阿鸾是阿耶的掌上明珠呢?”
苏氏难得软下神色,清冷的眉眼间略带笑意:“好了,阿鸾莫哭了,如今你阿耶也已经答应了,这下总可以放心了吧?小花猫。”
说着,美妇人取出一方绣帕,轻轻擦拭掉女儿眼角的泪痕。
谢钟情任由母亲温柔为自己擦泪,而后左看看父亲,右看看母亲,俏脸儿多了抹担忧,问:“阿耶阿母,若是庾氏不同意退婚呢?”
苏氏收回帕子,神色转为冷淡:“不同意也得同意。”
庾五郎做了那档子事,有什么脸面不同意?
谢司徒拍拍幺女的脊背,安抚道:“阿鸾且放心,父亲定会办妥的。”
这下谢钟情终于放下心了,一手拉着母亲的手,一手抓着父亲的衣袍,“那阿耶阿母,今晚我们一块儿用膳。”
谢司徒心中欢喜,目露星光,期待地看向爱妻,见苏氏点头答应,他脸上也立马露出了笑意,眼中多了丝热切。
苏氏命锦妪下去备膳,自己与女儿闲聊,谢司徒在一旁时不时插一句,一家三口相处融洽。
顷刻后,膳食端上来,一一摆放到黑漆木雕花案几上,而谢司徒也褪下朝服,换了身轻便衣裳,净手过后一同用膳。
用过膳后,谢钟情回了自己的潇湘院,将空间留给父母独处。
回院子的路上,谢钟情遇见了自己的嫡长兄谢大郎谢环。
陈郡谢氏乃名门望族,是四大顶级门阀之一,谢氏如今的郎主正是谢钟情之父谢司徒——谢爻,其有二子三女。
嫡长子谢环,字无咎,乃先夫人王氏所出,如今二十又三,已婚,妻子为清河崔氏女。
第二子为庶出,是如夫人夏氏所出,名瑗,字美瑾,今二十又一,未婚。
庶长女与庶二女分别名为谢玲和谢娅,谢玲年十九,已外嫁,生母是侍妾吴氏,而谢娅年十八,亦是早已成婚,生母妾室刘氏。
而谢钟情则是谢爻的幺女,将将及笄,乃继室苏氏所出,因为是最小的孩子,出生就是父母的掌中宝,自幼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。
谢环正打算去潇湘院寻谢钟情,正巧遇见了谢钟情自清风苑回来,他轻轻唤了句:“阿鸾。”
谢钟情闻声回头,只见暖黄的烛火与银白的月色照映之下,一郎君面如冠玉立在院门前。他剑眉入鬓,鼻梁高挺,唇红齿白,一双眼眸深邃而明亮,倒映着火光,犹如星辰般璀璨,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,让人如沐春风。
郎君此刻唇边含着温和而亲切的笑容,仿佛能融化世间的一切冰雪。
一袭青碧色广袖长衫,头戴银宝冠,横插一支白玉簪,更衬得郎君气质高雅,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温润气质。
谢钟情为之一怔,回神后轻轻颔首,道了句:“大兄。”
谢环言行举止彬彬有礼,谦逊温和,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。
他步履翩翩,缓缓向小女郎靠近,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,犹如天籁之音,“阿鸾,听说你今日与庾五郎不欢而散?”
谢钟情稍稍一顿,暗道大兄消息还真是灵通,而后点点头,“正是。”
接着闷闷补充了句,“小妹打算与庾五郎退亲了。”
“什么?”谢环微微惊愕,长眉一拧,“阿鸾你不是与庾五郎感情……”
“那都是过去了。”谢钟情打断他。
谈及庾危意,小女郎脸色忽地冷淡下来,“他触犯了小妹的底线,自然是不能再继续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谢环犹疑了下,又问,“大人(父亲)同意了?”
谢钟情点头,“阿耶同意了。”
谢环见此也明白了。
也对,大人素来不都是对这对母女俩言听计从的么。
就连苏氏辱骂他,他都能忍受,苏氏说不想自己夫主有别的女人,大人便将三个妾室远远送走。
如今小妹退个婚,又算得了什么呢?
谢环又小心觑着小妹的面色,见她眼眶红红的,想来是哭过了,便又是一叹,道:“阿鸾若不再考虑考虑?大兄怕你来日后悔。”
毕竟小妹与庾五郎的感情,是整个建康都看在眼里的,人人都艳羡的一对佳偶。
阿鸾年岁尚小,想一出是一出,现在生气了想退婚,若是退了之后又后悔了呢?
谢钟情却坚定摇头,语中忍不住带上怨气,“君若无情我便休,他敢背叛我,我便弃了他!”
谢环被小妹身上的爆发出来的怒火唬了一跳,见小女郎气鼓鼓的模样,只觉又可爱又好笑,同时也心疼。
成,看来是铁了心了,既然大人也同意了,那他自不必多管了。
随后谢环转移了话题,自身后小仆手里拿了一方红漆木盒,打开,里面是一块华美的玉珏。
他将小匣子递给谢钟情,笑道:“阿鸾,这是大兄此次外出得来的,你瞧瞧,喜不喜欢?”
谢钟情接过,打眼一看,这是一块成色极好的羊脂白玉,立雕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,下方穿了流苏,适合当禁步。
小女郎只一眼便喜欢得紧,欢喜对谢环道:“多谢大兄,阿鸾很喜欢!”
谢环宠溺一笑,“你喜欢就成。”
谢钟情因为母亲的缘故,与家里的其他兄姐关系都不大好,只与大兄谢环要好些。
谢钟情儿时长得玉雪可爱,谢环一见到就喜欢她,将这个小妹妹宠在手心里的。
二兄谢瑗和另外两个庶姐虽对谢钟情也很喜爱,但因着苏氏的原因,谢司徒便送走了他们的生母,他们即便再喜欢谢钟情,心里也有嫌隙,不似谢环那般表露出来。
这块玉珏谢环拿到手有一段时间了,一听见妹妹今儿个不高兴,与庾五郎闹矛盾了,他便过来送给小妹,好让她忘了今日的烦恼。
谢钟情拿了玉珏,邀请谢环进屋里坐坐,而谢环却拒绝了,“夜色已晚,阿鸾好生休息,你阿姒(阿嫂)正在等我呢。”
“那成,多谢大兄的美玉,阿鸾很喜欢,大兄慢走。”
谢环笑着应了声,而后落落转身离去。
“哎……”女郎胳膊轻轻下滑,整个人像水—样,好似没骨头般趴在矮几上。
她的莹润星眸半闭着,眼神迷蒙,嘴唇微抿,似醒非醒,似睡非睡,忽而眉头微微皱起,像是沉浸在—种无法言喻的愁绪之中。
......
北疆幽州。
在—望无际的黄土平坝上,庾危意带领着他底下的军队进行了—整天的操练。
士兵们身着厚重的盔甲,手持长枪,迈着整齐的步伐,喊着响亮的口号,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金光下闪烁着钢铁光芒。
庾危意站在高台上,目光如炬,注视着底下大晋威武的士兵们,须臾,他声音沉稳而有力:“今日操练到此结束,明日继续!”
士兵们齐声应和,然后欢喜有序地散去。
庾五郎疲惫地回到自己的营帐,雎儿早已等候多时。
她—看到庾五郎回来,眼中闪过—丝欣喜,快步迎上去,轻轻为庾危意卸下身上沉重的铠甲,露出里面被汗水浸湿的红色衣袍。
少年身上浓重的汗味扑鼻而来,但雎儿却不以为意,她温柔看着面前之人,关切问道:“五郎君可要沐浴?”
庾五郎摆了摆手,声音有些沙哑:“我先歇息会儿,你出去吧。”
“喏。”雎儿应了声,随后缓缓退了出去。
庾危意坐着休息了会儿,待身上的燥热降了些,来到案几前,发现这案几没什么变化。
没有阿鸾的信……
他自来到幽州第—日便给阿鸾写了信,之后几乎是每隔五日,便会再去—封,为何阿鸾迟迟没回信呢?
不知为何,庾危意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,莫不是阿鸾知晓他带了雎儿来?
不会的不会的,这事被阿母处理好了,谢氏不会知道的。
庾危意如是安慰自己,后又跪坐到案几前,慢慢研磨,展开—张雪白的蚕茧纸,提笔写下:“见字如晤,阿鸾,今日夕阳甚美,残阳如血,泛出耀眼金光,旌旗飘扬,将士威风凛凛……”
庾危意提笔落字,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今日的所见所闻。
沙场上,将士们身姿挺拔,面容刚毅,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无畏,身上铠甲在夕阳的照耀下闪耀着光芒,宛如—尊尊战神,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。
马蹄声响彻云霄,战马嘶鸣,似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呐喊助威,整个军营弥漫着紧张而又庄严的气氛。
在夕阳的余晖中,军队显得更加威武雄壮,他们是大晋的守护者,夕阳渐渐西沉,但将士们的斗志却越发高昂,他们将在这片土地上,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。
若有机会,来日定要带阿鸾来此领略—番军队的独特之景。
他很想阿鸾与他—道赛马的,可惜建康的郎君女郎们多不爱骑射,觉得那不够文雅。
少年满怀期许,写下满篇思念。
当庾四郎坐着改良四轮车进来的时候,就看到小弟正伏案执笔。
随从推着青年靠近。
听见轮子滚动的声音,庾危意抬头,“四兄。”
“五郎,在写什么?”
庾四郎庾蔚然俊朗的面容上挂着浅笑,他—身玄青色长衫,墨发银冠,剑眉黑眸,轮廓硬朗,眼中是军人独有的坚定气质。
双腿的伤残并未击垮他的精神,反而让青年更加坚韧。
“没、没甚么。”
庾危意不好意思让四兄知晓自己在给心上人写情书,用另—张纸遮了遮。
庾蔚然看着小弟这番举动,眼里笑意更深,—语道破,“是在给谢女郎写信么?”
日头开始向下移,三人已下了船,到琵琶湖边的草地上摆席设榻,一同用膳。
回去时已是下午,乌衣巷外,告别了王四郎,兄妹二人进入谢府。
一进府,谢钟情立马奔向清风苑。
“阿耶,阿母!”
谢司徒与苏氏在屋里便听见了宝贝女儿的声音。
“阿耶!”
谢钟情提着裙裾快步进来,直奔到谢司徒面前,“阿耶,亲事退成了吗?”
苏氏见女儿跑了细汗,面上嗔怪,“自然是退成了,你呀你,都已是及笄的大姑子了,怎还如此冒失?”
说着将女儿拉到自己身边坐下,取了手帕擦拭掉她额头的密汗。
谢司徒在一旁端坐着笑道:“为父出马,还有办不妥的?”
小女郎眼中带喜,“那可真是太好了,他们庾氏未纠缠为难阿耶你吧?”
谢司徒不以为意,“本是他们理亏在先,还敢纠缠?”
是庾氏一面答应不纳妾,一面又偷偷纳妾,退婚最大的原因就是庾氏言而无信,这可不是他们谢氏之过。
想到桓氏气急败坏的嘴脸,谢司徒冷笑。
他早知晓桓氏不待见允儿和阿鸾母女,没想到竟敢当着他的面诋毁他最爱的两个女人!
还是活得太滋润了啊,是时候给给庾氏找点不痛快了。
“行了,婚事已退,咱们与庾氏再无瓜葛,莫再提那扫兴的了。”苏氏淡声道。
“阿母说得对。”谢钟情附和。
谢环姗姗而来,优雅掀开竹帘,对主座是的二人拱手:“见过父亲母亲,孩儿给父亲母亲请安。”
谢司徒随意点点头,示意他免礼。
谢环收手,撩袍跪坐到了一边的坐榻上,问:“父亲,阿鸾亲事退成了?”
谢司徒又点点头,道:“顺利解决完了,倒是你那边,阿鸾与王四郎相处得如何?”
说到这个,谢环往谢钟情边上看了眼,见妹妹一脸不自然,他莞尔一笑,“还不错。”
“什么叫‘还不错’?”
“这你得问阿鸾。”
谢司徒与苏氏一齐看向谢钟情,谢钟情面色讪讪。
谢司徒觑着女儿的神情,琢磨着问:“阿鸾对王四郎印象如何?”
谢钟情点头,老实道:“景烨外兄人甚好。”
谢司徒挑眉,“甚好?那便是满意喽?”
谢钟情不好意思地低低嗯了声,随后又小声嘀咕道:“但人家不一定对女儿满意啊。”
闻言,谢环好笑:“你怎就知王四郎对你不满意了?”
“啊?”谢钟情一愣,脑子转不过弯了,“大兄你这是何意?”
谢环没好气睨了她眼,“以往你眼里只看得见庾五郎,而今也合该好生瞧瞧身边的其他郎君了。”
“大兄的意思莫不是……?”
谢环摇着头叹息,“哎,可怜王四郎默默守着你这么久……”
说着,他拿起面前案几上的茶盏抿了口。
大兄的意思,谢钟情大概明白了,正因为明白了,因而才更为震惊。
原来王四郎早对她有意?
谢司徒听了谢环此话,当即开怀一笑:“哈哈哈,好!甚好!为父就是说我家阿鸾不愁嫁嘛,哈哈哈……”
他的阿鸾,除了庾五郎,有的是郎君喜爱,恐怕要令桓氏失望了。
苏氏似意外又似意料之中,之前她就觉得王四郎对自己女儿太好了些,只是那会儿阿鸾还小,她没往这方面想。
谢司徒畅快笑完,复又问女儿:“阿鸾,若是也对王四郎甚为满意,为父这便去王府与王司空商议商议?”
“这未免也太快了些,让外人怎么想?”谢钟情犹豫。
庾五郎一走,谢氏立马退婚,而后转头就嫁了王氏,这世道对女子苛刻,传出去定有不怀好意之人恶意揣测,且不说,那庾氏女君桓氏可不是善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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