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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殿下今天破戒了吗全局

甄奇妙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“放肆!下去!”宁小茶看他不敢看自己,还不敢碰自己,简直有恃无恐。他脖颈修长,喉结线条优美,许是被撩得口干舌燥,刚刚吞咽了一下口水,喉结自上而下滚动着,妥妥的喉结杀。宁小茶立刻男色上头,馋他身子了!当她吻上他的喉结——赵征瞪大了瞳孔,身体整个儿僵住,大脑一片空白,渐渐的,意识回归。“宁小茶!”他粗喘得更加剧烈,像是负重奔跑了一万里,脖颈上青筋直跳,隐忍得额头、脸上都是汗水。太狼狈了!他咬牙切齿地说:“好!宁小茶,我饶了你,你快滚开!”宁小茶得到想要的答案,但半信半疑:“殿下这话当真?君无戏言?”赵征恨恨点头:“当、真!君、无、戏、言!”宁小茶得了他的承诺,就要松开他时——“咚咚——”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。两人的肢体还在纠缠着,都是一脸...

主角:宁小茶赵征   更新:2025-02-10 15:59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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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小茶赵征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太子殿下今天破戒了吗全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甄奇妙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放肆!下去!”宁小茶看他不敢看自己,还不敢碰自己,简直有恃无恐。他脖颈修长,喉结线条优美,许是被撩得口干舌燥,刚刚吞咽了一下口水,喉结自上而下滚动着,妥妥的喉结杀。宁小茶立刻男色上头,馋他身子了!当她吻上他的喉结——赵征瞪大了瞳孔,身体整个儿僵住,大脑一片空白,渐渐的,意识回归。“宁小茶!”他粗喘得更加剧烈,像是负重奔跑了一万里,脖颈上青筋直跳,隐忍得额头、脸上都是汗水。太狼狈了!他咬牙切齿地说:“好!宁小茶,我饶了你,你快滚开!”宁小茶得到想要的答案,但半信半疑:“殿下这话当真?君无戏言?”赵征恨恨点头:“当、真!君、无、戏、言!”宁小茶得了他的承诺,就要松开他时——“咚咚——”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。两人的肢体还在纠缠着,都是一脸...

《太子殿下今天破戒了吗全局》精彩片段


“放肆!下去!”

宁小茶看他不敢看自己,还不敢碰自己,简直有恃无恐。

他脖颈修长,喉结线条优美,许是被撩得口干舌燥,刚刚吞咽了一下口水,喉结自上而下滚动着,妥妥的喉结杀。

宁小茶立刻男色上头,馋他身子了!

当她吻上他的喉结——

赵征瞪大了瞳孔,身体整个儿僵住,大脑一片空白,渐渐的,意识回归。

“宁小茶!”

他粗喘得更加剧烈,像是负重奔跑了一万里,脖颈上青筋直跳,隐忍得额头、脸上都是汗水。

太狼狈了!

他咬牙切齿地说:“好!宁小茶,我饶了你,你快滚开!”

宁小茶得到想要的答案,但半信半疑:“殿下这话当真?君无戏言?”

赵征恨恨点头:“当、真!君、无、戏、言!”

宁小茶得了他的承诺,就要松开他时——

“咚咚——”

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。

两人的肢体还在纠缠着,都是一脸紧张,下意识看向了殿门,随后,听到了杨嬷嬷的声音:“太子殿下,皇后娘娘召了宁小茶过去说话。”

赵征没理会,一把拽开宁小茶,气道:“我饶了你,但你还是要死的。”

他已经料到皇后召见宁小茶的原因了,定然是何昭滟去告状了。

宁小茶也想到了这层原因,心里很慌,面上一半撩拨,一半求助:“殿下不救我吗?奴婢都是殿下的人了。”

两人刚刚那般亲密,也算有肌肤之亲了。

可惜,赵征是修佛之人,视女色如蛇蝎,甚至一想到刚刚的狼狈,包括现在,身心还躁动着,就很暴怒,直接干净利落一个字:“滚!”

宁小茶见他这般凶戾,可怜兮兮道:“殿下好生无情呀。”

“我会为你超度。”

赵征深呼吸一口浊气,闭上双眼,双手合十:“阿弥陀佛,善哉善哉。”

宁小茶:“……”

她要死了,他竟然说善哉善哉!这人修佛修得像个魔!太坏了!太不近人情了!

她心里疯狂吐槽,面上则不敢表现,只装着可怜,泪眼盈盈瞧着他:“殿下,奴婢要去了。此一去,凶多吉少,生死难料,且容奴婢一表心意。奴婢刚刚对殿下确实大不敬,虽是无奈之举,却也有倾慕之心。殿下人中龙凤,如天上明月、云端谪仙,奴婢有幸亲近,便是死了,也无憾了。”

她声音哀婉,眼泪汪汪,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。

但凡换个别的男人在这里,都要感动哭了。

可惜,她面对的是赵征。

赵征修行佛法,断情绝欲,对她的诉衷情,只觉得聒噪:“闭嘴!滚!”

宁小茶:“……”

哎,真特么难撩啊。

她有些受打击,面色恢复正经,将食盒拎过来,再把饭菜摆出来,垂下眼眸,恹恹道:“殿下用膳吧。奴婢真滚了。”

哼!对她这么无情!等她把他撩到手,绝对让他知道什么叫今天你对我爱搭不理,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!

宁小茶怀着真香定律的期待,安抚了自己郁郁的心情,迈步出了殿。

赵征在她离开之后,面上的冷漠乍然破碎,匆匆站起身,去倒了一杯冷茶,咕咚咕咚几口喝下去,还是没压下那股邪火,便又倒了一杯,足足喝了三杯冷茶,才缓过来。

真是折磨人啊!

他叹息间,无意一瞥,看到地上摆好的饭菜,皱起眉,没一点胃口——那女人如此动摇他的理智,不能再留下来了!

*

宁小茶跟着杨嬷嬷去了坤宁殿。

两人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,一路上脸色都很凝重。

眼看着离坤宁殿越发近了,杨嬷嬷就出声提点了:“到了地方,见了皇后,你什么都别说,就跪下认错请罪,能哭就哭,能哭多惨就哭多餐惨,但千万不要顶嘴,皇后还需要你色诱太子殿下,轻易不会要了你的命。”

宁小茶明白这些,点头说:“谢谢嬷嬷指点。我知道了。”

话音落下,坤宁殿就到了。

殿门处

俏脸红肿的何昭滟就站在那儿,门神一样,看到宁小茶来了,立刻走过去,扯着嗓子,趾高气扬道:“皇后有令,宫女宁小茶冲撞贵女,犯大不敬之罪,罚跪十个时辰。”

可怜宁小茶还没见到皇后,连哭着请罪的机会都没有,就被何昭滟一脚踹跪到了地上。

“啊!”

宁小茶没防备,双膝猛然磕在地上,不由惨叫一声,痛得眼里泪水翻滚。

“跪好了!十个时辰哦!”

何昭滟一脸坏笑地看着宁小茶,得意极了:“宁小茶,你不是很狂吗?有本事你别跪啊!”

宁小茶面对绝对的强权,哪里敢不跪呢?

她只是个地位卑贱的宫女,权贵们碾死她,如同碾死一只蝼蚁。

可蝼蚁尚且偷生,更何况人呢?

她老老实实跪着,没一会膝盖就疼得受不住,除了膝盖疼,春末的太阳也很烈,原主是个扬州瘦马,体质娇弱,皮肤娇嫩,哪里经得起这般摧残?没一会就汗涔涔左摇右摆,支撑不住了。

“宁小茶,这就受不住了吗?才一刻钟哦。”

何昭滟并没走,让宫人搬了桌子,端了茶水果点,就坐在宫檐下,翘着二郎腿,优哉游哉地嗑着瓜子、监着刑。

她这么欣赏了一刻钟,大概觉得无聊,就走下来,一边往宁小茶身上吐瓜子皮,一边讥诮:“后悔了吗?宁小茶,你要是给本小姐磕几个响头,或许本小姐会替你说情哦。”


赵征不信她的话,冷哼道:“既然没有勾搭之意,那就滚出去!”

宁小茶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,快速整理好衣服,就拎着食盒出去了。

连个告退的话都没说。

赵征莫名生气,胸膛起起伏伏,差点把佛珠都捏碎了。

南无阿弥陀佛,善哉善哉。

他闭上眼,长长呼出一口浊气,继续念经。

泽恩殿外

杨嬷嬷还在等候。

旁边的施刑已经结束,美人半死不活地滚落到地上,一地的鲜血味很刺鼻。

她捏着鼻子,目露嫌弃地说:“赶紧拖出去。没用的废物。”

“吱呀——”

殿门从里面打开。

宁小茶开门出来,就听到杨嬷嬷这句很势利的话,心里不由得一紧:如果自己没有完成任务,应该也会被她骂废物的吧?

正想着,杨嬷嬷就上前询问了:“姑娘,殿下是否用膳?”

宁小茶一听,为了不被骂废物,果断打肿脸充胖子:“用了。用了。”

她打开食盒,给她看吃光的盘子。

杨嬷嬷哪里会想到她有胆子阳奉阴违,立刻喜笑颜开,赞叹道:“姑娘果然好本事。来人,快带姑娘去偏殿歇息。”

至于她?扭着屁股,就去给皇后报喜了。

皇后一听太子用了膳,还是新来宫女的功劳,很是惊奇,又听杨嬷嬷夸她美貌聪慧,立刻就召见了她。

可怜宁小茶还没逛完自己的住所,就被带去见了皇后。

路上,杨嬷嬷还特别邀功:“姑娘一进宫,就能得皇后召见,这可是独一份儿的恩宠。”

宁小茶心里有鬼,哪里敢领受这独一份儿的恩宠?

她心慌啊、后悔啊:早知会被皇后点名召见,之前就该低调点。被骂就被骂吧。又少不了几块肉。都怪她那该死的虚荣心。

怎么办?能者向来多劳。皇后不会又给她安排任务吧?

胡思乱想间,到了坤宁殿。

坤宁殿比之东宫还要华丽庄重些,殿外有大片的牡丹花,一朵朵开得灿烂繁盛,十分热闹,颜色也很多,白的、粉的、红的、紫的,五颜六色迷人眼。

宁小茶欣赏着,穿过花丛时,几只彩色的蝴蝶翩然落到她的头上。

她没戴花啊!

杨嬷嬷瞧见了,随口就夸:“姑娘比花儿还好看,无怪乎太子殿下一见你,就用了膳。”

宁小茶心虚的很,佯做害羞地笑笑:“嬷嬷别这么说,真是要羞死我了。”

话音一落,杨嬷嬷一秒变脸,严肃提醒:“姑娘马上要见皇后,可不能再说我了,得称奴婢。”

宁小茶很不想自称奴婢,她一直避免这种称呼,但最后还是躲不掉。

“我、不是,小茶知道了。”

她改了口,心情很沉重,比之应付太子还要沉重。

这万恶的封建社会!

“姑娘且等着,我去通传。”

“是。”

宁小茶低头应着,没等太久,就获准进去了。

坤宁殿内

空间很开阔,摆设很华美,各种金银玉器闪闪发光,屏风很精美,双面刺绣,一面洛神飞舞,一面牡丹盛开,通道两侧还是摆满了一盆盆的牡丹花。

这皇后妥妥是个牡丹爱好者。

宁小茶走过长长的牡丹花道,到了珍珠帘前,停下了脚步。

隔着珍珠帘,隐隐约约可见皇后的身形,正悠闲靠在美人榻上,旁边宫女捶肩捏腿伺候着吃水果。

这完全是宁小茶追求的生活。

她羡慕妒忌了一会,欠身行礼:“奴婢小茶给皇后娘娘请安。”

“平身。”

珍珠帘内传来年轻女人的声音,宁小茶听了,不由猜测:这怕不是太子的生母。

“走近些,让本宫瞧瞧。”

皇后的声音落下,珍珠帘被宫女拉开。

宁小茶走进去,瞧见了皇后——她穿着正红色的皇后宫装,头上戴着红色的牡丹花,圆润的脸很显幼态,但妆容精致,烈焰红唇,目光清傲,便添了几分金贵和骄艳。

这皇后真的出乎她意料的年轻。

年轻的皇后其实年近三十,是前皇后的嫡亲妹妹,前皇后陶乐春生下九皇子后,不久就香消玉殒了,陶家为了守住皇嗣,就让陶乐纯进了宫,当时,陶乐纯才十一岁,一转眼十八年过去了,陶乐纯的整个青春都葬在了皇宫里,这皇宫却还在不停吞噬着美人的青春。

太子绝食一天,皇上那边惦记着,几次着人询问,生怕饿坏了他。

这皇室唯一的独苗儿,她作为皇后,得照管好了。

想着,她出了声:“是你劝太子用了膳?”

宁小茶低着头,恭顺应着:“是的。”

“你怎么劝的?”

“奴婢说……”

宁小茶心里擂鼓,面上镇静,扯谎道:“奴婢说,殿下心善,好歹尝一口,让奴婢交个差。殿下心善,便尝了一口。”

皇后听得皱眉:“尝了一口?本宫怎么听说都吃光了?”

宁小茶硬着头皮说:“殿下心善,赏了奴婢吃。”

漏洞越说越多。

她觉得自己要凉凉了——皇后肯定知道她在扯谎了!

皇后确实看出她在说谎,但没拆穿,这女人有股狡猾劲儿,很好,狡猾些好,这皇宫的女人太安分,可活不了多久。

“在你之前,太子杖责宫人,一点不留情面,如今,唯独对你心善,是你的福分,也是你的运道。”

她温柔一笑,笑里藏刀:“太子从小礼佛,不通政务,皇上有意让太子去国子监学习为君治国之道。此事,就交给你来办吧。”

怕什么,来什么。

宁小茶欲哭无泪:果然,作为社畜,一旦入了领导的眼,那就别想安生了。

“皇后娘娘,此事重大,奴婢初入宫,怕是——”

“三天时间。如果太子不去国子监,你知道后果。”

威胁!

绝对是威胁!

但宁小茶还不能反抗,只能顺从、请求:“皇后,太子殿下向佛之心很坚定,想劝他回归红尘,还要去国子监学习,能否多给奴婢一点时间?”

她说这话时,发挥演技,故意卖惨,让眼泪在眼圈打转,一滴泪欲坠不坠的,营造一种泫然欲泣的美感。

但当说完话,眼泪立刻一颗颗晶莹剔透地滚落下来。这是她演戏时,研究出来的美人落泪之法,可以说,风靡半个娱乐圈,但凡有女演员拍哭戏,都得跟她学。

她很骄傲的,可惜,显然对皇后没有用。

“不能!”

皇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,瞧着她的美人落泪,确实很美,我见犹怜的,就一边欣赏,一边说:“别在本宫面前浪费眼泪,要哭也是去太子面前哭。宁小茶是吧?本宫很看好你,你可不要让本宫失望。”


何昭滟听到他的声音,本来想跑过去恶人先告状的,但转身之前想到自己狼狈的样子,肯定很丑陋的,忙捂着脸,不敢见他了。

“无疾哥哥,我想起有些事,改天再来看你。”

她背对着赵征,说这句话时,恨恨瞪着宁小茶,丢下狠话:“好!很好!你给我等着!”

随后,捂着脸,跑走了。

宁小茶见她走了,就给赵征行礼:“奴婢见过太子——”

话没说完,就见他看也不看她,一转身,回了殿里。

画面有点尴尬。

杨嬷嬷递上食盒走过来,出声打破尴尬,惊道:“姑娘竟然会功夫。”

随后想到她是一个扬州瘦马,不该会功夫的,就问了:“姑娘怎么会功夫?”

宁小茶知道杨嬷嬷心里在想什么,或者起了怀疑,忙扯了谎,故作平常地说:“这有什么好稀罕的?我们扬州瘦马什么都学的。”

想她一个宫里嬷嬷,也没见过几个扬州瘦马,哪里知道扬州瘦马都学什么?大概也就人云亦云。

杨嬷嬷听着她的说辞,总觉得哪里不对,却也没再多说,只好心提醒道:“姑娘今日行事莽撞了,您在这么多人面前跌了何小姐的面子,怕是要惹祸上身了。”

宁小茶出手前,就想过这种后果,但人善被人欺,她在现代也是养尊处优、被人追捧的命,就是受不得委屈。反正打也打了,再怕也没用。想她还背负着色诱太子的皇命,只要撩到太子的心,那何小姐不足为惧。

她心里这么想,面上则乖顺道:“给嬷嬷添麻烦了。怪我年轻气盛,不知轻重。”

杨嬷嬷看她模样乖顺,但已经看出她骨子里是个争强好胜的性格。不过,也好,争强好胜。

宁小茶感受到杨嬷嬷“火热”的目光,莫名心虚,为免露出马脚,忙从她手里接过食盒,匆匆进了泽恩殿。

泽恩殿里

赵征闭着眼,盘腿坐在蒲团上,一手捻着佛珠,一手敲着木鱼。

他跟昨日的装束很像,不过,紫玉冠换成了紫玉祥龙簪,身上的华服还是紫色的,但绣样不同,是大片的水墨竹,衣摆都绣了一层金边,更显出一种高高在上的贵气。

“见过殿下。”

宁小茶见他闭着眼,就草草行了个礼,然后,蹲坐下来,打开了食盒。

赵征嗅到食物的香气,缓缓睁开了眼,但没看食物,而是看向她的脸,目光深沉得近乎火热:“我小瞧你了,你竟然没被打死。”

他在殿里听到动静,以为她柔柔弱弱的,会被何昭滟的鞭子生生抽死,没想到她安然无恙,还反把何昭滟收拾得很狼狈。

他真的小瞧她了!

这张美丽脆弱的脸还隐藏着什么呢?

他修行佛法多年,不该对此感到好奇,可他到底修行不够,或者也如她所言,修佛之心不诚?

南无阿弥陀佛。罪过罪过。

宁小茶不知赵征的想法,就觉得他这话不像好话,有幸灾乐祸的意味,忍不住想:还是修佛之人呢,心性竟然这般凉薄。

她心里这么想,面上则装出娇娇软软的样子,掐着嗓子说:“殿下好狠的心呐,竟然想坐看奴婢挨打。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,殿下也算半个出家人,这般见死不救,就不怕佛祖怪罪吗?”

她喜欢拿他修佛一事,来道德绑架他。

赵征每次听她这么说,都有些语塞,这会语塞了一会,才憋出一句:“你是真生了一张利嘴!”

宁小茶听了,立刻眨着一双妩媚多情的美眸看着他,用一种甜甜的语调说:“奴婢的嘴不仅利,还很甜呢。殿下要尝尝吗?”

赵征:“……”

这就触碰他佛门之戒了。

佛门有五戒:不杀生、不偷盗、不邪淫、不妄语、不饮酒。

她一下触犯两个!

他很生气,当即怒斥:“滚出去!”

宁小茶听多了他让她滚出去,一点不放在心上。她要真听他的话滚出去了,色诱失败,后天期限到了,皇后必会砍她的头。追男人就得脸皮厚。反正滚是不可能滚的。

这么想着,她就厚着脸皮撩拨了:“怎么滚?恕奴婢愚钝,殿下教教奴婢好不好?”

她说着,假意摸摸地面,地面是汉白玉石铺就,平坦而光滑,也特别的硬,就给了她借题发挥的机会:“殿下,地上太硬了,要不您教奴婢去床上滚吧?殿下的床那么大,我们想怎么滚就怎么滚,想滚多久就滚多久。”

这话信息量很大。

偏她说出来的时候,闪着一双天真懵懂的眼睛。

她在无形中将清纯与妖媚完美融合在了一起,这对男人的诱惑力是很大的。

清纯的,勾男人的作恶欲,让人想要污染。

妖媚的,直击男人的色欲,让人蠢蠢欲动。

赵征还是个凡夫俗子,尤其还是个年轻气盛、血气方刚的凡夫俗子,面对这般妖色,定力不足,只能低喝一句:“不知羞耻!”

随后紧紧闭上眼,默念着清心净念的经文。

宁小茶看出他慌神的模样,不由得想到了《西游记》里的经典片段:那女儿国国王撩拨唐僧时,怎么说的来着?

她回忆着,模仿着轻喃:“殿下,你们佛门修行,讲究四大皆空,既然四大皆空,何须紧闭双眼?或者你也知道,只要你睁开双眼看看我,就不会再四大皆空?”

说完,她伸手摸到了他手上的黑色佛珠。

赵征正捻着佛珠,也是巧,她的手才摸上来,他的手就捻到了她摸的那一颗佛珠,顿时两人的指尖触碰到了一起,那柔软滑腻的触感让他一惊,佛珠都随之掉到了地上。

“放肆!”

他睁开眼,目光森寒,满面怒气,看向殿外,势要喊人拿下她。

她感觉到危险,想着那受杖刑的美人,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:“殿下,且饶我这一次吧!”


这个念头一出来,就深深扎根在了脑海,晚上更是害她兴奋得睡不着,连躁动而空虚的身体都遏制不住她的兴奋——她要逃!她要自由!

等第二天,还兴奋着,在屋子里细数了一遍个人财物,选了一身最低调、最轻便的宫裙,但首饰戴了很多,像金手串,金手镯,几乎戴满了小手臂,毕竟逃出去后,要靠卖首饰维持生活。

如是准备一番,出发当天,普通的宫裙之下,首饰沉甸甸,动作都放得很轻,生怕发出动静,引人注意。

还好她有单独的马车。

等上了马车,掀开车帘,窥视着队伍慢慢前进,心情飘扬,感觉自由在召唤。

却不知前面的马车内,赵征正叮嘱沈卓:“等到了国子监,你派人盯好宁小茶。她做了什么,见了什么人,说了什么话,事无巨细,通通报给我。”

沈卓乍然一听,还以为他是关心宁小茶,但细想过后,就察觉到了不对劲:“殿下……怀疑宁姑娘有异心?”

赵征没多说,只道:“记着我的吩咐,少问,多做。”

沈卓点头应“是”。

等到了国子监,不仅派人盯着宁小茶,自己也对她格外留意:这宁姑娘是皇后派来伺候太子殿下的,难道她背后还另有主人?

宁小茶不知主仆二人都怀疑了自己,下马车前,看到外面闹嚷嚷很多人,便撕下一点裙裳,遮住了脸。她想成功逃跑,这张脸就不能露出来,太扎眼了。

“参见太子殿下。”

国子监的老师、学生等人知道太子驾临,为一睹储君的风采,都挤在门口,这会见了人,纷纷下跪行礼。

宁小茶下了马车,直奔赵征,落他身后两步,面纱之上,露出的双眼滴溜溜四处乱转,一面熟悉环境,一面寻找逃跑的机会。

赵征余光扫着她,察觉到了她的“兴奋”劲儿,面上不显,一派冷静孤傲,微微抬了下手,示意他们起来。

国子监的祭酒也在其中,起来后,上前笑道:“太子殿下,您可终于来了,卑职国子监祭酒董谦,盼望您来很久了,快,这边请——”

他年近五十,须发花白,主管国子监,相当于大学的校长。

赵征看着他,面无表情,没说话,只朝他双手合十,微低了头,算是回了礼。

董谦本来是笑着的,但看到他这行为,就有些笑不出来了:太子殿下这是何意?人都到国子监了,不为向学,还是一心修佛?

罢了。

且瞧着。

他很快收拾好表情,再次躬身,笑呵呵伸手道:“殿下请——”

赵征点了头,迈步走了进去。

宁小茶也跟着进去,入目处,场地空旷,树木高大,环境清幽,典型的传统建筑,有四进院落,气势恢弘,充满了古朴的文化氛围。

待走进国子监深处,不时遇到吟诗作对的学子,还有学子在对弈、弹琴,总之,行走其间,仿佛走在大学校园里,不仅闲适,还很高雅。

宁小茶喜欢这里,觉得呼吸间都是文化的气息、自由的味道。

忽然,一阵泉水淙淙声传来。

“殿下请看——”

董谦满面带笑,为赵征介绍:“这是皇上为国子监亲笔所写的‘毓秀泉’,意为培育人才之泉。”

赵征面色冷淡,瞧了一眼,点了头,没说话,显然兴趣不大。

但宁小茶的兴趣很大。

她看着流动的泉水,灵机一动,想到了逃跑的方法,遂对董谦道:“董祭酒,这泉水看着便觉甘甜可口,还有培育人才之意,想来是一方圣泉,可否让小女子尝一口,也沾沾圣泉之气。”


但他看也不看,就说:“继续抄。”

宁小茶又抄了两遍,手腕都累疼了,换来的还是一句:“继续抄。”

她又抄了两遍,不仅没静心,反而更加浮躁了:“殿下想我抄到什么时候?”

赵征翻着手中的佛经,回道:“抄到你内心平静的时候。”

宁小茶心里藏着劝他进国子监的事,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,根本平静不下来。尤其她本来就是个闹腾的人,当即就一脸幽怨地撒娇了:“我心里爱慕殿下,这么待在殿下身边,一抬头就能看到殿下,内心怎么平静嘛?”

她人美嘴甜,连撒娇,都带着甜言蜜语。

赵征听着,心湖不由得泛着丝丝波澜,但面上还是一派冷淡:“既然如此,那你拿回屋子抄吧。”

“不要!”

宁小茶咬着毛笔,爬在桌子上,耍无赖了:“我不走。我要留在殿下身边。”

说着,伸出纤细的手指,揪出了他的衣袖,轻轻拽了拽,嘟着红唇,娇声说:“我给殿下红袖添香,不好吗?”

不好!

赵征看她乖萌的样子,觉得她特别可爱,想摸摸她的头,但他没有,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攥成拳,才维持住几分凶相:“继续抄!再啰嗦,就滚出去!”

宁小茶不想滚出去,只能咬牙继续抄《心经》。

一直抄到日暮西山。

她看着厚厚一沓成果,才可怜兮兮道:“殿下,我抄了这么多遍,你能不能圆我一个小心愿?”

她朝他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手指,漂亮的眼里满是亮晶晶的期待,像是天真无辜的小鹿,惹人怜惜。

但赵征到底忍住了那股怜惜欲,冷声说:“我给了你什么错觉,让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跟我谈条件?”

宁小茶:“……”

这嘴真毒!

毒得她想抽他大耳瓜子!

哼,你狂什么狂,如果不是顶着太子的头衔,你当姐乐意撩你?

但他确实有狂的资格,而她没有,只能委屈巴巴装可怜:“我不是想跟殿下谈条件,而是殿下一心教化我,让我觉得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,所以,您这当父亲的,就满足一下女儿的小小心愿吧。”

她真的是越来越没下限了,感觉赵征要是同意去国子监,她能给他磕头叫爸爸!

“你、你!”

赵征被她的言论气得一拍桌子:“宁小茶!你能不能要点脸!”

不能!

她要是要脸了,他们能有现在对话的机会?大概他都不会记得她是谁!

人不要脸,天下无敌!

宁小茶理直气壮地说:“要脸还能要殿下吗?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殿下。”

赵征气得不想说话了。

宁小茶继续说:“殿下,我的小小心愿就是您去国子监。只要殿下您去国子监,我以后一定要脸的。”

不然只能不要脸地继续勾搭他了。

但赵征果断拒绝了:“我不会去的。你可以去皇后面前负荆请罪,或许还能留下一命。”

宁小茶:“……”

听听这是人说的话?

她立刻嘤嘤哭泣:“殿下还一心向佛呢,现下竟然见死不救。”

赵征闭上眼,一脸漠然地说:“佛门看待死亡,乃是涅槃。我应该恭喜你。”

他竟然要恭喜她要死了!

宁小茶这次真的被气到了,一个没忍住就怼出声了:“那殿下怎么不去死?我也恭喜殿下涅槃!”

赵征辩驳说:“自杀非涅槃也。”

宁小茶翻个白眼,一针见血地讥讽:“说来说去,不过是殿下凉薄罢了。”

凉薄的赵征听多了宁小茶说好话,这会听到她说坏话,脸色就变了,眼眸微垂,藏下了眸子里的阴郁:“既然知道我生性凉薄,那就离我远些。”


她一点不怕,捏着他的下巴,笑得邪肆:“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。殿下,你还是省点力气吧,待会有的你叫!”

“宁、小、茶!你能不能有点女人样!”

“我女人的样子,殿下马上就能看到了。”

“殿下最是虚伪,装着一副清冷禁欲的样子,其实嘛,比谁都想要。”

“放肆!”

“这就放肆了?殿下还真是少见多怪。算了,我行行好,让殿下瞧瞧什么是真正的放肆!”

她俯身下来,一点点解开他的衣物,当他光裸的胸膛露出来,她低头就亲了上去。

他的反应很大,挣扎得很剧烈,双手的绳子勒出了深深的血红。

她看到了,有点心疼,就亲到了他手腕的伤口。

“嘶嘶——”

他也许是疼,也许是欲,压抑着抽气,额头滚落大颗大颗的汗水。

“宁小茶,我会杀了你!”

“殿下如何杀我?”

“宁、小、茶!宁、小、茶!”

他一脸凶狠地叫着她的名字,渐渐的,猩红的双眼流出一滴眼泪,狰狞的脸露出羞愤欲死的表情。

就像被女恶霸狠狠欺负的小仙男,反抗不得,只能嘤嘤嘤了。

但梦戛然而止!

宁小茶醒来了,身体是熟悉的热燥、空虚,而那梦,该死。真是气死她了!

她苦兮兮睁开眼,环视一圈,屋子里漆黑,旁边香玉还在说梦话,说什么别抢我的包子。

她害怕再次被人吹催情香,就喊了香玉陪睡,现在看来,香玉似乎没一点异样。

“香玉,香玉——”

她推醒她,核实她的身体情况:“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?”

香玉正睡得香甜,被推醒后,睡眼惺忪地说:“什么啊?姑娘,我好困哦。”

宁小茶拍拍她的脸,让她清醒些:“先别睡,告诉我,你现在身体有没有觉得很热?就很想被什么东西……”

“什么东西?”

香玉一脸的懵懂。

宁小茶觉得她天真的不像话,都不好意思细说去污染她的耳朵了。

“没什么,你睡吧。”

不正常!绝对不正常!

她思量到天际泛出鱼肚白,忽然想到了一件事——原主是扬州瘦马,难道从小被喂养了不好的东西?不然小小年纪,身体怎么熟成这个样子?

这么一想,就感觉真相了。

但真相之后,心情很沉重:这身体如果离不开男人,可怎么办啊?

宁小茶怀着这种沉重的心情,又失眠了。

当睁眼到天亮,洗漱时,看着镜子里依旧美丽的脸蛋,感觉黑眼圈又重了些。

香玉也看到了她的黑眼圈,就很关心:“姑娘睡得不好吗?哦,对了,姑娘昨晚是不是问我什么来着?我好像睡得太死了,都不记得姑娘问我什么了。”

宁小茶不想回忆昨晚的糗事,就扯了谎:“没什么。就是做了个噩梦。”


宁小茶想到这里,就对传闻中的东宫太子感兴趣了。

不感兴趣也没办法,总不能真当宫女伺候人吧?

那还不如去色诱太子,万一成功了,还能混个宠妃当呢!

搏一搏,单车变摩托。

宁小茶欠身道谢:“多谢嬷嬷指点。小女子明白了。”

老嬷嬷见她一点就通,爱才之心更重,还露出了难得的笑容:“既然姑娘明白,那老奴这就安排姑娘去东宫伺候。”

宁小茶也想早点见见那位东宫太子——可别是个丑男啊!她胃口很挑的!下不了嘴,就糟糕了!

“好。”

她含笑应着,便跟着老嬷嬷去了东宫。

路上,老嬷嬷自我介绍姓杨,曾是太子的奶娘,如今奉皇后之命,掌管东宫事宜,并负责东宫的“宫女”人选。

宁小茶听她这么介绍,便知她有些地位,立刻抱大腿,佯做乖顺,谄媚道:“原来嬷嬷还是太子的乳母呢,那自然很了解太子性情了,还望嬷嬷指点一二。”

杨嬷嬷赏识她,也没藏私,便指点了:“太子生性淡漠孤高,自小沉默寡言,佛门修行多年,已然如同清风明月,不食人间烟火。”

宁小茶很无语——分明是无脑夸奖,没一句实在的,还是她自己去了解吧。

不多时,就到了东宫。

东宫的建筑恢宏壮丽,雕梁画栋、飞檐翘角间,尽显华美。

宁小茶一看就喜欢上了,还想到了她在现代时新买的那栋园林式别墅,位于京都内环,价值三个亿,是她娱乐圈拼搏多年的成果,就是还没来得及入住,就穿过来了。

命苦啊。

还好她要色诱的男人是未来的天下之主,男人征服天下,女人征服男人,只要她征服了这个东宫太子,这东宫就是她的天下了。

想一想,就激动得不行,一双黑溜溜的狐狸眼更是四处乱瞄,转得飞快。

杨嬷嬷见她这般情态,微微皱眉,提醒着:“太子喜静,姑娘还需稳妥些。”

怎么跟个兔子似的上蹿下跳?果然是低贱出身,不知礼数。她选定她去色诱太子,真的对吗?

宁小茶不知杨嬷嬷所想,就觉得她在扼杀她的天性——活泼点怎么了?她在娱乐圈,凭着活泼烂漫的真性情圈了不少粉,哪怕二十四了,还被夸少女感呢!

但这些也就是心里想想,面上则老老实实说:“嬷嬷,您刚说太子喜静,我就想着,一静一动,或许能以动乱静。我常听人说,夫妻间的性格最好是要互补的。一冷一热,一静一动,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。”

她在说服她,也必须说服她,不然,色诱途中真听她指点乃至管束不成?她又不是提线木偶。

杨嬷嬷想着她的话,觉得确有几分道理,便也没说什么。

宁小茶见她不说话,便环视一圈,寻到东宫主殿泽恩殿的位置,踩上台阶,朝着窗户的位置走去。

她想先窥视一番太子的长相——丑男她可就拜拜了。

“什么人?东宫重地,不得靠近!”

泽恩殿门口、窗户处都有很多看守的士兵,他们见来了个漂亮女人,第一反应就是拔剑阻拦。

宁小茶就这么被拦住了,还被寒光凛冽的长剑吓住了。

她停下来,举起手,做投降状,表明自己没有恶意,同时,看向杨嬷嬷,投去求助的目光。

杨嬷嬷见了,略作思量,便朝守卫的士兵摇摇头。

守卫们收到她的指示,便收了剑,放行了。

宁小茶看到这一幕,便知杨嬷嬷给了她一定程度的东宫自主权,而她有了权力,立刻行使,便趴窗户处偷窥了。

泽恩殿里

一个穿着紫色华服的年轻男子正盘腿坐在殿中。

紫色为贵,想来他就是东宫太子赵征了。

赵征是侧对着宁小茶的,因此,只能看到半边脸,但半边脸棱角分明,下颌线很精致,可见是个美男子。尤其皮肤白皙如玉有光泽,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主儿。

这主儿微闭着眼,一手捏着一串黑色佛珠,一手敲着木鱼。

“噔、噔、噔——”

很纯净的木鱼声,听的人心里静谧下来,很是舒服。

宁小茶专心窥视着,还没舒服一会,就见一个美人不知何时出现,从他身后缓缓抱住他,美人蛇一般倾身过去,伸长脖颈吻他的脸。

她吓了一跳——什么情况?有人要捷足先登了?

不行!放开他!让她来!

她正想喊出声,就见赵征狠狠推开她,嘴唇吐出三个字:“滚出去!”

声音低沉而有磁性,简直是声控爱好者的福利。

不错,这美男是她的了。

但美人还在试图捷足先登。

她没有滚,哪怕被推到地上,很狼狈,还是爬起来,娇声娇气呵着笑:“殿下~殿下~太子殿下,且看看我吧。”

说着,伸出染着丹蔻的纤手,缓缓抚上了男人的胸膛,白嫩嫩的指尖更是钻进他的衣服里。

光天化日之下啊!这美人好不知羞啊!

宁小茶觉得赵征马上就不干净了,正要出声制止,保护他的清白——

“放肆!”

赵征低喝一声,再次推开她,随后,扭头看向门口,下令道:“来人!把她拖出去!杖责五十!”

宁小茶随着赵征的扭头,得以窥见了他的全貌——冷白的脸,灿若星辰的眼,鼻梁高挺,嘴唇殷红,额间竟然还有一点朱砂,那简直是点睛之笔,衬得他俊美得不似凡尘之人。

等下?杖责五十?

宁小茶从赵征的美色中挣脱出来,吓得心脏砰砰跳:他不是看破红尘要出家了吗?出家人不是慈悲为怀吗?他怎么下手这么狠的!

五十杖!不死也得残吧?

宁小茶的旖旎心思都快被吓没了——这太子太狠了!不近女色就算了,简直视女色如猛虎、如仇敌啊!

怎么办?这色诱之路,她可能想的简单了——一旦失败,那就是要命的事!

“姑娘——”

杨嬷嬷招手唤她过来。

宁小茶听到了,忙跑过去,小声问:“嬷嬷,何事?”

杨嬷嬷拎着食盒,递过去,解释着:“太子殿下前两天意欲私自剃发,幸好暗卫阻拦及时,没有酿成大祸。皇上听闻消息,以明空寺上下僧人的性命,连夜派人将太子殿下逼回宫中。如今,太子殿下绝食抗议,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。”

宁小茶:“……”

所以,让她给太子送饭?或者说劝太子用饭?

“啪!”

是厚重板子击打的声音。

宁小茶闻声看过去,原来那美人已经被拖出来了,还正在旁边行刑。

“啪!”

“啪!”

那一杖杖打得又重又狠,没一会,便见了鲜红,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。

美人吃痛地惨叫着:“殿下,殿下,太子殿下,奴婢错了,奴婢不敢了,太子殿下饶命啊——”

但声声求饶没有换来原谅。

“堵上嘴!”

殿里传出男人残酷而冰冷的声音。

宁小茶听着,心里一颤,很不争气地怂了:这位东宫太子好凶、好可怕呀!

“姑娘——”

杨嬷嬷把食盒塞她手里,一副托付重任的凝重神色:“劳烦姑娘劝太子殿下用膳。”


宁小茶去了浣衣局,其实没想着看小哑女,就是想随便逛逛,来皇宫这些天,每天都在东宫,都腻歪了。

但她这张脸太出众了,一进去,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
“是她吧?伺候太子的那位?”

“长得真好看,那皮肤,好嫩啊,那胸,是假的吧?”

“听说是扬州瘦马,天,怪不得能进皇宫!”

“太子面对这样的美人还能坐怀不乱,果然是佛子降世啊!”

……

她们的声音压得很低。

宁小茶听得模糊,也不在意,就随意走着、看着。

有宫女上前跟她打招呼:“姑娘是东宫的?来浣衣局可是有什么事?我叫丹珠,姑娘有什么事,可以跟我说。”

宁小茶摆手一笑:“没什么事,你忙你的,我就是随便走走。”

那宫女被拒绝了,也不多纠缠,红着脸,就退后了。

也是这时候,有苹果脸的宫女阴阳怪气道:“什么人都想着巴结一下,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!”

宁小茶还没走远,听到这句话,回头看向那宫女,就见她正在欺凌那叫丹珠的宫女,还把自己要洗的一桶衣服都倒进了丹珠的盆里。

她其实有些见义勇为的血性,尤其看不得女人被欺负,就出声了:“你叫什么?好生霸道!女人何苦为难女人?那是你要洗的衣服,凭什么交给别人?”

那苹果脸宫女有些畏惧宁小茶背后的太子威势,但在浣衣局作威作福多年,也不能失了面子,就硬着头皮说了:“姑娘,这是我浣衣局的事。”

宁小茶冷笑一声,问道:“所以这浣衣局归你做主了?”

苹果脸宫女顿时无话可说了。

她只是浣衣局的普通宫女,好不容易巴结着浣衣局的管事嬷嬷,认作了干娘,才日渐在浣衣局耍起了主子的派头。

宁小茶见她沉默不语,便知她没什么势力,底气也就来了:“自己洗。别总想着为难别人。”

她把她丢给丹珠的衣服还回去。

丹珠唯唯诺诺道:“多、多谢姑娘,其实,多洗一点,也没什么的,不值得姑娘生气。”

她被欺负惯了,哪怕有人出头,也是惶恐,唯恐给别人添了麻烦。

宁小茶见多了这种女生,忍不住就提点了:“怎么不值得了?谁惹了你,谁让你心情不好,你就发泄出来,都是跟你同等水平的人,你怕什么?人善被人欺,姑娘,你得有点匪气,懂吗?”

丹珠不懂,但不影响她两眼冒星星地点头。

如果她在现代,她就知道怎么形容面前的小仙女了:好飒啊!

宁小茶看着她的星星眼,心里很爽:啧啧,她这是收获一个小迷妹了吗?

“反正,你胆子大些,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有些人比你还怕死呢!”

她说到这里,故意瞧了那苹果脸宫女一眼,吓得她瑟缩了一下,哼,果然是个外强中干的!多跟她纠缠,都是浪费自己的时间!

她跟丹珠摆了手,准备离开了。没看到小哑女,那是没缘分。她答应了杨嬷嬷,不轻易跟那小哑女扯上关系。

“姑娘!”

丹珠看她要走,忽然壮着胆子喊道:“姑娘,你能不能去看下小蝉?她昨晚挨了罚,现在下不来床,还没有药,可能会死掉的。”


泽恩殿前

宁小茶照旧被侍卫们拦住了。

其中一个还是昨晚的侍卫队长,平日都是他带兵巡视东宫,很少见他亲自值守殿前,所以,这还是宁小茶第一次好好打量他,生着一张硬汉脸,眉眼深邃,鼻梁高挺,皮肤是古铜色的,黑色的侍卫服包裹着高壮威猛的身材,目测应该有一米九,看着就很有野性美。

叫什么来着?

她挠挠头,一时没想起来。

“那个——”

她想问他的名字,还没问出来,就见他摆手赶人:“太子殿下在闭关,任何人都不见,速速离去!”

那摆手的动作就跟赶鸡撵狗似的。

宁小茶很不高兴,但她还没得势,只得暂时忍下来,好言好语地说:“我来给殿下送东西的。就是一副画。你让我从窗户扔进去就行。”

“什么画?打开了。”

侍卫队长要检查。

宁小茶没想到还有这一茬,一张妩媚的俏脸渐渐染上绯色。她确实挺虎的,没有女孩子的羞涩矜持,但在一个帅哥面前看春宫图,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。

“事关殿下的清白。我建议你最好不要看。”

她说的隐晦。

侍卫队长根本不吃她这套,还有点急躁性子,一把抢了画,就要打开检查——

“沈卓!”

杨嬷嬷及时出现,并出声制止了他的行为:“那副画我已经检查过,你就不用检查了。让她去吧。”

沈卓还是给杨嬷嬷面子的,就把画还给了宁小茶,但没让她进去,而是让她把东西从窗户处丢进去。

宁小茶照做了,丢进去的时候,冲着殿中打坐念经的身影,大声喊:“太子殿下,太子殿下,这副画关乎你的清白跟形象,你不看会后悔的!一定会后悔的!”

她是危言耸听。

赵征很清楚,并不中计,但为免她继续聒噪,扰乱他的心神,就冷冷出了声:“沈卓,把她清理掉!”

沈卓:“……”

清理掉的意思,是杀掉吗?

他摸着剑,步步逼近宁小茶,黑亮的眸子透着凶光。

宁小茶看着他眼里的杀意,忽然明白为什么今天是他值守泽恩殿了,其他侍卫根本没他这么强势以及一言不合就杀人的魄力。

“我走!这就走!你冷静、冷静!”

她讪讪一笑,怂了怂了,快速拎着裙摆就溜了。

但一边溜,一边对着窗户喊:“我还会回来的。太子殿下,你会请我回来的。”

这么笃定吗?

赵征听着她的声音,目光不受控地看向了她丢进来的画,想看,很想看,但他一直没有看。他的自控力很高,只要他不想,没有人可以影响他的意志。

但他的意志总有松懈的时候。

时间匆匆流逝。

他坚持到夜深人静,都没有去看那副画,但他是个人,总有精神疲累的一刻,也就是那无比短暂的一刻,他再次看到了那副画,一个念头随之冒出来:只一眼。只看一眼。没有人会知道。只要他不中计,她也不会知道。

然后他就打开了那副画,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磨合,一副充满色情的世界,主人公还是他自己。

“宁、小、茶!”

他咬着牙,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。

他确实后悔了!他不该打开这幅画!不!他就应该把她送给敬王!可恶!宁小茶她怎么敢的!

宁小茶又做不可言说的梦了。

她在梦里将狗男人绑了起来。

狗男人挣扎得厉害,还骂她不知羞耻:“我要杀了你这个荡妇!宁小茶,你敢碰我,你死定了!”

他猩红着双眼,怒火都要从眼里喷出来了。


“放肆!”

赵征听得脸色森寒:“你这是把我比作狗?”

宁小茶自知失言,忙改口:“我怎么敢呢?我就是打个比方,是殿下说我不喜欢你,我就是解释一下,不对,殿下这般在意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,难道是你喜欢我了?”

“你想得美!”

赵征傲娇地冷哼,随后,拿着一本佛经拍在她面前:“休要贫嘴!且抄写!”

宁小茶没看明白,就问了:“殿下这是什么意思?”

赵征没直接回答,而是目露讽刺地反问:“你以为我叫你来,是对你图谋不轨?”

宁小茶摇头一笑:“我哪里敢这么想?我还以为殿下叫我来,是要惩罚我呢。毕竟我画了殿下的裸体——”

“闭嘴!”

赵征实在怕了她的荤言荤语,立刻制止她,表明了自己的目的:“你这人满身色欲,需要佛法净化。”

他昨晚想了一夜,想通了,与其压抑自己,不如度化别人。只要宁小茶恢复正常,不再来纠缠他,他也就恢复正常了。一定是这样的。

宁小茶没想到赵征会想用佛法净化她,愣了一会,也很配合:“好。多谢殿下。”

她决定将计就计,借着抄写佛经,撩拨他的佛心。

“殿下,这句话我看不懂,你能教教我吗?”

她随手指着佛经上的一句话:菩提萨陀,依般若波罗蜜多故,心无挂碍,无挂碍故,无有恐怖,远离颠倒梦想,究竟涅磐。

赵征见了,很认真地解释:“般若是指‘智慧’,波罗是指‘彼岸’,蜜是指‘到’,般若波罗蜜的意思是‘智慧到达彼岸’,这句话是说,菩萨因为运用到达彼岸的智慧的缘故,清静的心没有一丝挂念,而没有挂念的缘故,就免除了恐惧跟害怕,便远离了异想天开的杂念,最终觉悟得道而修成正果。”

他坐姿端正,神情肃穆,语气清冷,一本正经的很,像是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。

宁小茶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,就想逗他:“殿下,我忘了问你,我画的那副画,你喜欢吗?”

她言语轻佻,相比一本正经的赵征,就像是个爱搞小动作破坏课堂纪律的坏学生。

赵征很不高兴,拧起眉,看着面前的“坏学生”,压抑着怒气问:“那种东西,你觉得我会喜欢?”

宁小茶一脸单纯地问:“殿下为什么不喜欢?我把殿下画得那么好看,那么威武阳刚,简直像是神赐给世间的礼物。”

“礼物?”

赵征听到这个词,神色一顿,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:“以前,有人也这么说过我,说我是皇室最后的希望。”

宁小茶敏感地察觉他情绪低迷,仿佛很伤感的样子,觉得是个进入他内心柔软之处的机会,就放轻声音问了:“那个人是谁?殿下的……”

亲人?友人?还是恩师?又或者是……心上人?

心上人……应该不可能。

听说狗男人一直在寺庙修行,也没认识女人的机会,等下,那个什么户部侍郎的千金,据香玉说,他还跟她说过话,姓何的知道了,大吃飞醋,还把人抽进了湖里?

“是一空大师。”

赵征的话打断了宁小茶的猜想。

宁小茶为赵征没有心上人而暗暗高兴:“原来是殿下的师傅。我还以为是殿下的心上人呢。”

赵征听得皱眉,轻声叱道:“你怎么满脑子情情爱爱的?继续抄你的佛经!”

宁小茶很听话,老老实实抄写了一遍,因为《心经》篇幅不多,抄一遍还是很轻松的:“殿下,我抄好了。”

她抄得特别用心,字迹整洁而飘逸,拿给他看,想讨一句夸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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