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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宋一把刀

佚名 著

美文同人连载

常听穿越,一朝穿越,一起穿越的竟然还有个素不相识的老乡?本来还有些懵逼的张司九一下冷静了下来。顺手指点了老乡蒙骗之路后,她也去熟悉自己的新身份。嗯,只有八岁?啥?惊闻噩耗母亲难产命悬一线?好不容易抢救下来一个,张司九主动扛起了养家的责任。新生儿没奶吃怎么办?张医生卷起袖子:我来!一大家子生计艰难怎么办?张医生卷起了袖子。...

主角:   更新:2023-08-08 04:27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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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《大宋一把刀》,由网络作家“佚名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常听穿越,一朝穿越,一起穿越的竟然还有个素不相识的老乡?本来还有些懵逼的张司九一下冷静了下来。顺手指点了老乡蒙骗之路后,她也去熟悉自己的新身份。嗯,只有八岁?啥?惊闻噩耗母亲难产命悬一线?好不容易抢救下来一个,张司九主动扛起了养家的责任。新生儿没奶吃怎么办?张医生卷起袖子:我来!一大家子生计艰难怎么办?张医生卷起了袖子。...

《大宋一把刀》精彩片段


夜幕之中,车水马龙。
高架桥上,汽车的车灯,组成了一条灿烂的涌动灯河。
人们在此汇聚,又四面八方散去。
随着几声巨响,一辆救护车和一辆小轿车,一起从高架桥上摔了下去,“噗通”一声坠入冰冷黝黑的河水中,溅起巨大的浪花。
张司九感觉自己像掉进了滚筒洗衣机,高速旋转中,又碰得支离破碎。
最后失去意识。
再恢复,是因为冰冷和呛水窒息。
还没睁开眼,她就意识到自己在哪里——四周都是水,她在往下沉。
她看着头顶的光亮,迅速舒展四肢,准备上浮。
一串水泡从下方冒上来。
她低头看了一眼,发现离自己五米远的位置,有个十来岁的小孩。
水里光线并不好,看不清脸。
稍微计算一下自己还能坚持的时间,张司九毅然下潜。
还好她会水,不然就算看见了,也救不了。
小孩已经失去意识,给张司九节省了很多麻烦。
一把抓住他之后,张司九就迅速上浮——
在肺快要憋炸,脑袋都开始发疼的时候,她终于浮上水面,张嘴吸了一大口气。
一切都开始慢慢缓过来,虽然鼻腔和气管还是火辣辣的疼。
但那是呛水造成的,不要紧。
张司九将小孩的脸也从水里托上来。
虽然还在昏迷,但是求生本能也让他迅速呼吸。
张司九松了一口气,四下张望。
雨滴无情的从天空中砸落,水流有点急,他们在离河岸边不远的位置。
河面上还有一些人,同时还看见一艘底朝天的木船。
她不敢多留,夹着小孩奋力往河岸边游过去。那边有人在呼喊。
刚游出去一段,小孩醒了,他几乎是下意识就开始动。
张司九已经快要体力不支,不想废话,直接喝道:“别动!”
小孩果然不动了。而且开始放松四肢,甚至还帮忙一起蹬水。
张司九松了一口气。
在体力耗空之前,张司九和小孩终于踩到了河边的泥沙。
她松开小男孩,喘着气:“走上去。”
小孩不仅自己乖乖站好,还反过来扶住了张司九,显然知道张司九体力几乎耗空。
彻底上了岸后,张司九几乎是一下瘫坐下去,不住的喘息,同时还有点茫然。她四下看了看,目光却顿住了:不对,水泥路呢?护栏呢?高架桥呢?而且天怎么亮了——
虽然天色阴沉,而且刮风下雨,但她很肯定,现在是白天。
举目四望,宽阔的江面上风大浪卷,而岸边上的芦苇更是郁郁葱葱,不见车,不见路,完全是一副还没开发的原始样子。
张司九张了张口,饶是她性格一向沉静,也忍不住惊了:“什么情况!”
她转头猛的盯住救上来的小孩,“小朋友,你知道这是哪吗?”
小孩胖乎乎的,圆脸大眼睛,五官生得挺好,穿着汉服,还扎了头发——对,就是古代画上那种丸子头!
他这会儿也是一脸震惊加茫然,“咕嘟”吞了一口口水之后,他摇摇头,然后缓缓低头看向自己。
一声尖叫后,伴随着一句带着强烈情绪的“卧槽卧槽”,小孩一副见了鬼的样子。
他“卧槽”个不停,简直像个复读机。
张司九嘴角抽了抽:这小孩受什么刺激了?还有,卧槽……
她忍不住上下打量一下对方,犹豫再三,还是礼貌的问了句:“你是男孩还是女孩?”
结果对方猛然一震,眼睛都瞪大了,然后,他做了一个异常猥琐的动作。
显然他摸到了什么,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,整个人都跟软面条一样瘫到了地上,喃喃自语:“还好还好,还好还好。”
张司九围观了全程,一时无言:……
不得不说,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,张司九感觉自己内心的震惊和波澜都平复了很多呢。
然后,她忽然也想到了一个问题,顿时整个人僵住了——
艰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体,怀揣着自己也变成了小孩子的震惊,她僵硬地摸了摸脸,发现什么也看不出来摸不出来后,她默默的转过身去,做了一个跟对方一样的猥琐动作。
然后,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。
虽然理论上做男人生活上还要方便点,但做了这么多年女人,她觉得还是不要轻易转换得好。
做女人,挺好的。
“鲲之大,一锅炖不下?”对方忽然幽幽的出声。
张司九转过身去,对上对方想笑又很纠结还略带亢奋的目光。然后挑眉,觉得不仅这个事儿挺神奇,就连这个人也很神奇。但她依旧对上了对方暗号:“鹏之大,需要两个烧烤架。”
“爱因斯坦?”对方眼睛都亮了三度,那感觉,像是看见了什么亲人。甚至兴奋地搓了搓手!
张司九淡定的回:“居里夫人?”
眼看对方还想问,张司九干脆利索的抢过话:“你是谁?这是哪?”
对方噎了一下,总算想起来现在不是玩暗号的时候:“我不知道。我叫杨元鼎。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刚刚我还是185的成年壮汉——”
“我也是。”张司九言简意赅。
杨元鼎眼睛瞪得溜溜圆:“兄弟!你也是185的成年壮汉?!那你比我惨多了啊!你现在一看就是个小女孩!”
他上下打量张司九,目光充满同情。
张司九:……好想把他送去神经内科好好照一照CT。看看是不是进的水压迫到了脑神经。造成了什么逻辑障碍。
她抬手揉了揉还疼着的脑袋,耐着性子解释清楚:“我是说情况一样,是说境遇。”
杨元鼎“哦”了一声,目光居然有点遗憾。
张司九:或许应该转送精神科?
好在杨元鼎很快就收回了那种目光,惆怅道:“我觉得,我们好像穿越了,你觉得呢?”
他又提了句:“你说咱们现在跳回水里,还能回去吗?”
顿了顿,他又要求道:“不行,你掐我一下,我怎么感觉我像是做梦呢?会不会是昏迷了,然后就产生了幻觉——”
张司九感觉,在对方的唠叨下,自己的那点不安和震惊,已经彻底消散得连渣都不剩了。
她一时之间竟然有点不知道该先去掐他一把好,还是应该先去晃一晃他的脑袋控控水才好。
如果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比穿越还让可怕,那么一定是和一个185的话痨一起呆着。


但话痨也有话痨的好处。
几乎不给张司九分析的功夫,杨元鼎就已经将他们目前的情况说完了:“我过来之前,是在高架桥上,当时我车被撞了,直接从高架桥上摔下去。估计这就是穿越原因?”
“我当时昏迷了,什么也不知道,醒来就被你拽着在水面上了,你呢?”
然而杨元鼎虽然是问句,最终却没给张司九说话的功夫:“你说咱们要不要试一下能不能死回去?但是我感觉应该不能。你说呢?”
杨元鼎继续自顾自话:“既然回不去,那就得想想怎么生活下去。哎,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,看衣裳像是古代,就是不知道是哪个朝代。而且看起来你家比我家穷太多了,你衣服上都是补丁,而且头发焦黄焦黄的——”
头发焦黄焦黄的张司九不想理他。
“对了,我看小说都说能继承记忆,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?你有吗?”杨元鼎这一次终于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快了,于是眼巴巴等着张司九回复他。
本来不想理他的张司九:……算了,难兄难弟计较什么?
她仔细感受一下,然后摇头:“没有任何多出来的记忆。”
杨元鼎苦着脸叫唤:“完了完了,这下完了,那不是要穿帮?你说咱们会不会被烧死?”
张司九沉默片刻,受不了他的聒噪:“你可以装病。”
杨元鼎一愣,“装失忆吗?可我也没撞到头啊!要不我撞一下?”
他显然是个行动派,话音刚落就开始低头找石头。
张司九默默望天,语气难得沾染一丝嫌弃:“小孩子受到惊吓,很容易有应激反应。也就是民间说的丢了魂。但这其实是精神上的保护机制,避免精神崩溃成为疯子。你装呆就行,假装丢了魂,等摸清楚情况了,再恢复。”
杨元鼎一脸亢奋:“妙啊!兄弟你懂这么多!你是干哪一行的?”
大兄弟张司九沉默三秒,吐出冷冰冰两个字:“医生。”
然而下一刻,杨元鼎又冒出了许多问题:“医生啊!听说医生工资特别高!待遇特别好!不过就是读书时候辛苦点!是真的吗?对了,你中医还是西医?今年多大了?你家里还有什么人——”
面对这些问题,张司九终于忍无可忍:“那边有人过来了,像是找你的。”
她感觉,自己不是穿越了,她是来参加户口大调查的。
杨元鼎一扭头:“哪来人了?”
然后还真看见几个人朝着这边跑过来。
还有人大喊:“小郎君!”
杨元鼎顿时紧张起来,赶紧临阵磨枪装呆,还不忘问张司九:“大佬你看我这样像吗?”
张司九慢悠悠道:“再呆一点,记得这种时候,千万别说话,不管对方说什么,都不用回应。”
杨元鼎用力点头:“记住了!”
张司九扭开头:应该不会憋死他吧?大概?
随后杨元鼎还是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:“来都来了,咱们还是要坚强一点。半个月后,咱们在这里碰头?”
张司九没拒绝。初来乍到,信息交流非常重要。
很快,那几个人已经跑到了跟前。
一共四个人,三个人都扑向了杨元鼎,看那样子,恨不得将他从里到外扒拉一遍,检查清楚。
杨元鼎任由他们扒拉,当场就已经开始了他的灵魂表演——
张司九看得不由摇头:这个演技,在医院里装病的话,自己一眼就能看出来。不行啊他!
但显然其他人是没看出来的。
而剩下一个人,一把拉住了张司九,又惊又喜:“九娘,真的是你!你没事!”
张司九也迅速进入了演技状态,一脸呆,反应慢三拍的转过头去看人。
杨元鼎在旁边看着,再一次心生佩服:牛啊!大佬这是被医学耽误了的影后啊!
从杨元鼎面部表情读出了他心里活动的张司九:……怕不是个二货?
四个大人则是发现了两个孩子的不对劲,当即对视一眼,有人猜测道:“莫不是丢了魂了?”
其他人纷纷赞同,然后都愁眉苦脸起来。
而跟张司九说话那个人更是急得直跺脚:“这可怎么办哟!九娘家里本来就出了事,这下连九娘也出了事,这是要出人命啊!”
他这么一说,抱起了杨元鼎的人也忍不住多问一句。
那人就懊恼道:“九娘爹没了,消息传回来,她娘就惊得难产了,接生婆让去请大夫,九娘就想过江去请,结果没想到,船都翻了!”
听了个全部的张司九:???同人不同命?他是少爷我却这么倒霉?
她忍不住重新打量杨元鼎:天选之子?
很快她收回目光:除了运气好,其他一点也不像。
杨元鼎也有点懵,不过看向张司九的目光,多了点同情。
不过,几个大人都没有耽搁的心思,来找杨元鼎的人匆匆道:“不管怎么说,先将孩子送回去吧。看这样子是吓着了。两人能被浪冲上来,已经是奇迹了!”
抱着张司九的人也苦笑点头:“是啊。先送回去吧。”
两拨人匆匆分开,各跑各的。
张司九任由对方抱着,一路悄悄观察。
低矮的房屋大多数都是黄泥和茅草建造的,偶尔有青砖瓦片的,简直凤毛麟角。
而且,随着一路上景象,她渐渐的,竟然涌出来一股熟悉感,像是这里她很熟悉,很了解,生活了很多年。
最后,张司九一路被带到了一座茅草房和砖瓦房的混合宅院前,那院子在古朴中,透出一丝丝的……贫穷。
抱着张司九的汉子在门口喊了半天,也没人应,最后挠挠头:“九娘,你进去吧,也许他们在忙。你家有产妇,我就不进去了。”
说完就把张司九放在门口,轻轻推了一把。
张司九盯着院子看,感觉很熟悉,猜应该是原身小姑娘的家,于是她就进去了。
那汉子松了一口气,想了想江边上的情况,就赶紧又走了。那边还要人手呢!
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,四周安安静静的,家里不像是有人。
最后,张司九自己开始探索了解新环境。
而凭着心里那股涌上来的熟悉感,张司九直直的推开了一间屋子。
然后又穿过一道小门,到了最左边的房间里。
刹那间,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。
屋子里凌乱不堪。
但更让人揪心的是充满了血水的木盆,还有……床上毫无动静,腹部高高隆起的女人。
那股熟悉的,羊水也血液混合的味道,让张司九一度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医院的产房里。
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溢出,模糊了视线。
张司九一步步走到了床前,端详那个女人。依旧是熟悉而陌生的感觉。除此之外,还有急切,慌乱,恐惧。
在这一瞬间,她仿佛感觉到有个声音在哀求“救救她!”
而后,声音淡去,只剩下了属于她自己的思绪。以及……医生的本能。


张司九伸出手指,贴上产妇的脖子。
根据血管微弱的跳动,她判断产妇还活着,只是心率已经低于正常水平。
于是她尝试唤醒:“听得见吗?听得见吗?”
甚至她还拍了拍对方的脸颊。
产妇的眼球转动了几下,似乎想睁开眼睛,但却始终差了点力气。
张司九见状,一颗心沉下去:产妇的情况很不好,身体已经极度虚弱,恐怕……
掀开产妇身上的被子,张司九就知道了原因:大出血。刚才被子盖着,还看不出来,可实际上血已经浸透了半张褥子,产妇整个人就像是泡在血水里。
张司九的脑子里迅速将这个时候可以用的方法过筛。
最终,选定了曾经在老中医手里学到的一个方法:刺激足底涌泉穴。
对于昏迷不醒的人,刺激足底涌泉穴是个很好的办法,但没有学过的人,只能用手指点按的方式,不可乱来。
至于学过的——银针刺穴的效果更好。
银针……张司九迅速用目光在屋中搜寻。
最后银针是没找到,但她找到了代替品:绣花针。
取了一根看起来最细的绣花针,张司九就开始找产妇足底的涌泉穴。
至于消毒——找了一圈,也没找到能用来消毒的东西,张司九也顾不上了。
涌泉穴位于足前部凹陷处的第2、3趾趾缝纹头端与足跟连线的前三分之一位置,张司九找到之后,毫不犹豫就用绣花针刺入。
刺入的那一瞬间,产妇就已经有了反应。
也许是疼,也许是刺激穴位的作用,她脚动了动。
张司九再度喊她:“快醒醒!不要睡!千万不能睡!”
在持续的呼唤下,产妇这一次,终于睁开了眼睛。
看见张司九那一瞬间,产妇就像是多了一丝丝的力气,猛的抓住了张司九的胳膊,定定的看着张司九,然后努力说话:“还有……还有……”
她另一只手,艰难的挪动到自己肚子上。
因为太用力,张司九有点疼。
但是那一瞬间,张司九就明白了她的意思,心中一惊:“肚子里还有一个是吗!”
她立刻伸手去摸产妇的肚子。
根据多年的经验,她也感觉,肚子里的确还有孩子!
可刚才,她在找针的时候,分明已经看见了一个襁褓。只是襁褓里的孩子浑身青紫,没有呼吸和心跳,一片冰凉。
所以,她才没有任何抢救措施,只先紧着产妇。
这会儿知道肚子里还有一个,她也明白为什么会难产了——双胞胎自然分娩的几率比单胎低,难产概率更是高得多。
毫不犹豫,张司九就对产妇喝道:“松开手,我帮你接生!努力将孩子生出来!”
只有生出来,产妇才可能活!
这个时候,她已经无法考虑肚子里孩子是死是活了。
任何时候,产妇性命都是优先的。
张司九没办法消毒,所以不敢贸然将手往里伸去摸宫口。她只是将产妇腿分开,然后让她尽量用力。
但是,始终看不见胎头。反而忽然一只小小的脚丫子掉了出来。
脚丫子也是发紫的,这说明胎儿已经缺氧——甚至很可能已经死亡。
产妇凄厉的吼叫起来,不知是因为疼,还是因为什么。
张司九厉声喝道:“别喊,留着力气生产!脚下来了,你憋着气,不要用力!我将孩子推回去!”
这个时候,消毒是没办法消毒了,张司九看见旁边的清水,上前去洗了一把手,就直接握住那一只小小的脚丫,毫不犹豫往回送!
还好小孩子的手小,很轻松就穿过产道,通过宫口,将孩子送回去。
但仅仅是这样还不够。必须将胎位正过来。
张司九一点点调整着孩子位置,终于摸到了孩子的头后,立刻呼出一口气,毫不犹豫大喊:“用力!一口气,将孩子生出来!”
她的手退回来那一瞬间,产妇也是拼了命的用力。
伴随一股猩红,湿漉漉的胎发终于出现在了张司九的视线中。
张司九用手托住孩子的后脑勺和脖子,左右一用力,帮助胎儿从产道滑出。
其实说起来复杂,但整个过程也就一两秒左右。
婴儿是个女婴。身上还连着脐带。胎盘随后也跟着一同滑出。
她浑身青紫,没有呼吸。
但脖子上的脉搏,还有微弱的跳动。
产妇刚才用力的时候,上半身都微微支起,但这会儿生产完了,直接就摔了下去。显然是力竭。
张司九眼睁睁看着那一股股鲜艳的红色往外涌,这一瞬间,脑子里拼命想的是自己可以做什么。
两条命。
产妇大出血,需要立刻止血。
一个新生的婴儿,呼吸窘迫,需要立刻急救。
可是她只有一个人。
张司九从来没有哪一刻,这么讨厌做选择。
可她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,压下所有情绪,只从最理性的角度去分析两个人谁活命的机会更大。
做医生就是这样。如果重伤和轻伤相比,肯定先看重伤。
而如果两个重伤之间,条件有限下,必须选存活几率更大那一个。
不等张司九做出选择,产妇气若游丝地声音就传来了:“孩子。”
“救孩子。”
其实不用她说,张司九也做完了判断,已经伸手去掏婴儿的嘴巴——刚出生的婴儿如果发生窘迫,优先考虑是不是呛了羊水等情况,这个时候,清理口鼻异物是必须的。而且,如果要做心肺复苏,也必须先清理干净口腔。
确定婴儿口腔内无异物之后,张司九双手食指与中指并拢,拇指环抱,按压婴儿胸骨下1/3处,按压深度为胸廓前后径的1/3,每按压3次,就吹一口气。
如此重复了大概有二十多秒,婴儿忽然呛了一下,自己开始呼吸,随后甚至还哭出了声。
同时,也有了自主心跳。
她缓过来了。
张司九停下动作,数着呼吸和心跳,确定频率正常,才长长的松一口气。也是到这一刻,她才觉得自己浑身肌肉紧绷,说不出来的疲惫。
但很快她想起产妇,赶忙又去查看产妇情况。
产妇眼睛还睁着,嘴巴也在轻轻的动,但其实已经发不出声音了。
她的眼珠转过来,定定的看着张司九,努力想发声,可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张司九眼睛一酸,去将婴儿抱过来,轻轻的放在产妇臂弯中,而后告诉产妇:“孩子救过来了。是个女儿。”
婴儿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,细细的哭了起来。
产妇嘴角翘了一下,眼睛却一直看着张司九。
张司九犹豫片刻,最终还是轻声许诺:“你放心,她是我亲妹妹。我一定照顾好她。”
产妇的胸口却已经不再起伏了。
张司九站在原地,抬起袖子抹了一把顺着脸颊淌下来的眼泪,又马不停蹄的忙碌起来——婴儿脐带都还没来得及处理!现在哪里是伤心的时候!
在急诊科干了这么几年,她体会最深的一个道理就是:永远不要被情绪左右,耽误任何一秒钟!因为一秒钟,很可能就是一条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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