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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言深温尔晚

慕言深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“一大早,谁给你发邮件?”慕言深眼神凌厉的扫来,“嗯?”“我,我也没看,应该是公司的人吧。”温尔晚内心忐忑,但面上却强装镇定。因为她大概猜到了......这邮件,是许宸川发来的!许宸川出国之后,她和她的联络就是靠邮件,而且是许宸川单方面的发送,她不会回复。

主角:慕言深温尔晚   更新:2023-03-02 16:11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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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慕言深温尔晚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慕言深温尔晚》,由网络作家“慕言深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一大早,谁给你发邮件?”慕言深眼神凌厉的扫来,“嗯?”“我,我也没看,应该是公司的人吧。”温尔晚内心忐忑,但面上却强装镇定。因为她大概猜到了......这邮件,是许宸川发来的!许宸川出国之后,她和她的联络就是靠邮件,而且是许宸川单方面的发送,她不会回复。

《慕言深温尔晚》精彩片段

院长自然是站在自己女儿这边的:“对,慕总,这才是男人的底线,谁能忍!”

温尔晚紧紧攥着掌心。

这对父女,自身难保的情况下,也要拼死将她拉下水!

怎么办......

只听见慕言深声音沉稳的响起:“我会用我的方式来解决,用不着你们操心。”

“慕总,难道您能忍?”

“当然不能。”他回答,“但轮不到你们来教我做事!来人!”

“在,慕总。”

“将他们......”

慕言深刚说了几个字,忽然听见“叮咚”一声。

手机邮箱的提示音。

相当清晰。

而且,声音的来源是......温尔晚的手机。

“一大早,谁给你发邮件?”慕言深眼神凌厉的扫来,“嗯?”

“我,我也没看,应该是公司的人吧。”

温尔晚内心忐忑,但面上却强装镇定。

因为她大概猜到了......这邮件,是许宸川发来的!

许宸川出国之后,她和她的联络就是靠邮件,而且是许宸川单方面的发送,她不会回复。

怕被慕言深发现。

没想到,她的邮箱会在现在响了一声!

即使温尔晚再怎么伪装,还是躲不过慕言深那双犀利的眼眸。

一点点细微的不对劲,都逃不过他的眼睛。

“拿来。”慕言深朝她伸手,摊开掌心。

温尔晚咽了咽口水:“拿......拿什么?”

“手机。我要看你的邮件。”

“我都说了,是公司......”

慕言深声音一厉:“拿来!”

温尔晚迟疑着。

一旦被慕言深看到,就彻底完了。

而不交出手机,又会让他怀疑。

思索几秒,温尔晚慢慢的伸向口袋......

她只能在心里暗暗的祈祷上天保佑,邮件不是许宸川发来的,即使是,也不要提及查慕父死亡真相的事情!

否则,死定了!

慕言深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,一眨不眨。

温尔晚刚把手机拿出来,没想到的是,旁边的苏芙珊猛地扑了过来,一把抢走她的手机!

“苏芙珊!”她惊声喊道。

苏芙珊也不傻,温尔晚这么犹犹豫豫的,说明邮件见不得人!

她自然要抓住一切打压温尔晚的办法!

“还给我!”温尔晚立刻伸手去抢。

但是她晚了一步,院长飞快的跑过来挡在她面前,大声喊道:“珊珊,快看!”

苏芙珊盯着手机屏幕,表情一喜,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。

温尔晚心头一跳!

“是许宸川发来的邮件!”她连忙说道,“慕总,温尔晚和许宸川还有联系!”

温尔晚眼前一黑,差点晕倒,后背出了一身虚汗。

真的是许宸川发的!

怎么办!

慕言深眼里含了杀机:“温、尔、晚!”

他一把夺过手机,点开邮件——

“我在这边一切安好,一切顺利。尔晚,你还好吗?我很想你,等我回来。”

慕言深用力的捏着手机,指尖都泛白。

下一秒,他扬手砸了手机。

啪的一声,手机零件四分五裂,屏幕彻底碎了。

温尔晚倒吸一口凉气。

她都没看到邮件写了什么!

这一幕,让苏芙珊得意的笑了,温尔晚还真是自己作死啊,敢跟前未婚夫还保持着联系!

“慕总,您看,”苏芙珊故意说道,“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?怀野种,跟前任联系,这种女人在以前是要被浸猪笼的!”

温尔晚试图反驳,但张了张嘴,却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她只能安安静静的站着。

慕言深也没说话,长腿一迈,攥着她的手腕往车上走去。

“慕总!”苏芙珊喊道,“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,至少我是爱你的,没有背叛你,只属于你!”

慕言深却像是没听到似的。

他已经被愤怒占据了全部理智!

他直接将温尔晚丢上车,动作极其粗暴。

“慕先生,”司机战战兢兢地问道,“现在......现在要去哪?”

“医院。”

“是......是。”

温尔晚摔在绵软的坐垫上,还没爬起来,听到“医院”这两个字,瞳孔不自觉放大。



“慕言深!你想做什么!”

他嘴角勾起嗜血的笑:“你觉得是做什么?”

温尔晚整个人僵住,血液仿佛都逆流,眼前都出现了短暂的失明,看不清慕言深的脸。

好几秒之后,她的视线才渐渐清晰。

原来一个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,会是这样的状态......

温尔晚这辈子都不想再感受第二次。

“不,不要......”她捂着肚子,不停的往后退缩。

直到,后背抵上了车门。

“你逃不掉了。”慕言深的喉结滚动,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,“温尔晚,只有这个孩子没有,我们之间才能真正的重新开始。”

“我没有想过和你重新开始!”

“但是我想。”慕言深回答,“我昨晚已经通知你了,我要用我的方式......来爱你。”

温尔晚恐惧的摇着头:“这不是爱!”

“我说是,那就是。”

他的话,没人能反对!

温尔晚耳边嗡嗡的响,脸上一片苍白。

“这个孩子真是命大,但很可惜,他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。”慕言深抿着唇,“温尔晚,没有了他,我们才会有以后。”

“没有了他,我不可能有以后!”

他自信一笑:“我会让你有的。”

“慕言深......你怎么会爱我,你不可能爱我,求求你别跟我开玩笑了,一点都不好笑......我们不可能重新开始的,我是你仇人的女儿,我们隔着血海深仇,怎么会有爱呢?”

慕言深说:“恨是恨,爱是爱。”

并不冲突,甚至可以一起存在。

恨她的家人,爱着她。

绝望,恐惧,围绕着温尔晚。

她知道......慕言深是铁了心要打掉她的孩子了!

不!

“我不去医院,我不去!”温尔晚不停的拍打着司机的座椅,“停车,让我下去!快停车啊!”

司机偷偷的看了慕言深一眼。

“不许停!”

“是,是。”

车子依然继续往前行驶。

温尔晚咬咬牙,忽然飞快的转身去开车门!

她刚握到把手,正要打开的时候,慕言深的手伸过来圈住她的腰,另外一只手重新锁好车门!

“温尔晚,想死是吗!”

“我不去医院!”她再一次的重申,“你不停车,我就只能跳车!”

慕言深怒道:“你这样跳下去,你的孩子就能保住?连你都保不住!”

“我知道,那就让我带着孩子一起跳车坠亡,也好过被你送到医院的手术台上,眼睁睁的看着流产手术进行!”

他抚上她的脸:“我怎么舍得让你死?坐好。”

慕言深直接将温尔晚抱起来,坐在自己的腿上。

这样的姿势,让温尔晚动弹不得,只能靠在他的怀里。

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古龙水味,领带系得一丝不苟,衬衫衣领更是洁白如新。

如此衣冠楚楚,却要对她做那么残忍的事情......

温尔晚认输了。

“慕言深......”她喊着他的名字。

“嗯?”

“你放过这个孩子,好不好?”

“不好。”他一口回绝。

温尔晚说道:“只要你让我把孩子生下来,其他的任何条件,我都答应你。你要我往东,我绝对不会往西。你要我一辈子都陪着你,我也答应,心甘情愿的留下......可不可以?”

“只有孩子没了,我们才可能有一辈子。”

“为什么......为什么要这样残忍?你这样强行逼迫我,才换来的相守,真的有意义吗!”

眼泪不受控制的从温尔晚眼眶滑落。

好几次,她的孩子都死里逃生,顽强的活了下来。

结果今天......就要死在慕言深的手里吗?

她不甘心!

“哭什么。”慕言深抬手,轻轻替她擦去眼泪,“我又不会伤害你。”

“可是......”

“就当这个孩子没有来过,就当......那个男人也从未出现过你的生命里!”

温尔晚摇摇头:“我做不到......”

那一晚,是她的初次。

那一晚,那个男人承诺要娶她。

慕言深落在她眼角擦泪的手,猛然一顿,滑下来捏住她的下巴:“温尔晚,我都不在乎你曾经有未婚夫,还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,愿意跟你一起过下去,你还在这里跟我说,你做不到?”

她有什么做不到的!

得了便宜还卖乖!

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,退让到这个地步,结果呢?

温尔晚还不领情!

可偏偏就是这样的温尔晚,才能让他爱上!

“我也不在乎什么从前以后,我只要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活着,活着来到这个世界上,”温尔晚说,“哪怕我不能抚养他,哪怕他不知道我是他的母亲,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而已。”

只要慕言深做到,她能够乖乖的待在他身边,因为她也别无选择。

可是,他不这么做。



他就是要毁掉一条鲜活的生命!

“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,自己妻子怀着的是野种!”慕言深吼道,“更何况我!”

他是海城商业帝国之主,高高在上,从不屈尊降贵!

“口口声声说我的孩子是野种......”温尔晚闭了闭眼,眼泪滑落脸颊,“但你知不知道,慕言深,我和那个男人认识的时间,比你早。”

那个人先出现,然后才是慕言深。

先来后到。

慕言深是后到的那个人。

“少说这种话惹我生气,”慕言深往后一靠,“惹怒我,对你没什么好处。”

温尔晚抬手抹掉眼泪。

车子还是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医院。

慕言深直接将她抱下了车,一路上都没松手,就这样将她抱到了手术室。

医生和护士已经在手术室门口候着了。

只等她到来。

这一刻,温尔晚这辈子都不会忘记。

那么痛,那么绝望,如同身陷黑暗,看不见一束光。

慕言深将她放在病床上,她却勾着他的脖子,不肯松手。

“很快就好了。”慕言深说,“等你出来,又是全新的生活。”

他觉得自己还能轻言细语的哄她,已经很给面子了。

温尔晚拉下他的头颅,在他耳边说道:“慕言深......你这样做,是在让我更恨你。”

“恨吧。”慕言深回答,“反正我们两个之间,谈爱的话,更荒唐。”

他试图拉下她的手,但温尔晚却死死的不愿意松开。

松开了,就要进手术室。

那时,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。

那不是手术室,那是她的地狱。

“很快的。”慕言深看着她的眼睛,“我会在外面等你。”

不知道的人,还以为他是一位多么负责任又深情的丈夫。

实际上呢?

他是在杀人!

肚子里的孩子,也是一条人命!

“不,我不进去......”温尔晚连连摇头,“慕言深,我们再谈谈......”

她还想抓住最后一次机会。

“没什么好谈的,就这样。”

慕言深已经容忍这个孩子够久了,到现在,他是忍无可忍了。

他抬手,拉下温尔晚的手腕。

温尔晚更用力的攀住他的肩膀,死活都不愿意跟他分开。

“乖。”他眸色一柔。

可是这个“乖”字,却听得她浑身发颤。

慕言深一根一根的掰开温尔晚的手指,力道很大,几乎快要将她的手指弄骨折。

女人的力气,怎么能够跟男人相比呢?

僵持不到一分钟,温尔晚的手从慕言深肩膀上垂落。

他直起身,往后退了一步。

那是温尔晚伸手够不到的距离!

“慕言深——”温尔晚惊慌失措的喊着他的名字。

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,面上没有一点表情。

“去吧,再出来,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。”慕言深说,“从今以后,我们可以以不一样的方式相处。”

医生和护士推着病床往手术室里走去。

温尔晚的眼睛里含着泪水,双手揪着身下的床单,指甲都折断了。

他说,他会用他的方式来爱她。

果然......是魔鬼的爱恋!

用摧毁她,剥夺她最宝贝的孩子,来换取他想要的生活方式!

“慕言深,我恨你,我永远恨你!”

随着温尔晚的话音落下,手术室的门重重关上。

她只看见慕言深微微勾起的唇角。

那是残忍,是嗜血。

又是病床,又是医生护士,手术台的灯刺得温尔晚根本睁不开眼,眼泪汹涌的往下掉,将耳边的头发都打湿了。

“可以放过我吗......可以吗......”

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,希望能够有奇迹发生。

这一次,谁能来救救她。

温尔晚知道,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了,三番五次的能够在最紧急的时刻,保住了孩子。

现在,这份幸运还能延续吗?

麻醉剂缓缓的注射进入她的身体。

慢慢的她失去意识......闭上眼睛。

手术室外。

慕言深笔直的站着,望着墙上的挂钟。

他就守在这里,哪里都不会去!

上次,他明明吩咐了所有人,不许救温尔晚,让她一个人自生自灭,让孩子流掉......吩咐完,他就离开了。

结果呢?



“啊——”院长痛得大叫。

而慕言深的力气逐渐加重,能够清楚的听见骨头咯咯的声音。

“说!”慕言深问道,“那一晚,究竟是怎么回事!”

“慕总,我是真的不知道......啊!”

“行,什么时候知道了,什么时候这手才能保住!”

照这样继续碾压下去,院长的手肯定会废掉。

他不停的喊叫:“慕总慕总,我句句都是实话啊......我哪里有这个能力,能够把珊珊送上您的床啊!我都被逼得要将她送给老头了啊!”

“您还记得吗?您见过那个老头的!他看上珊珊,点名要她,我没用又窝囊,只能将珊珊送给他。”

“因为这件事,我和珊珊差点断绝父女关系!好在那一晚,她机灵聪明,逃了出来,慌乱之中跑进您的房间......不然的话,她这辈子就毁掉了!啊!痛痛痛!”

“慕总饶了我!您权势滔天,我哪有本事一开始就算计您啊!”

慕言深慢慢收回脚。

院长趴在地上,看着自己动弹不得的手指。

骨头都差点碎掉。

“所以,那一晚,”慕言深开口,“是苏芙珊。”

“当然是她了!您都查过的!”

慕言深沉默不语。

半晌,他冷冷说道:“就算那晚是她,现在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,已经不配留在我身边!”

“不,慕总,都是我的主意啊,”院长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,“珊珊一开始不愿意的,不想用这种办法绑住你。是我在逼她,她才同意的......”

“滚!”

慕言深又是一脚踹去。

院长忍痛怕起来:“不管怎样,珊珊是爱你的。起码......起码她比温尔晚好多了吧!”

“比温尔晚好?”

“是啊,温尔晚怀着野种,您都能容下!为什么珊珊做错一点事情,你就不给她机会!”

慕言深脸色阴沉如夜:“谁说我容得下那个野种了!”

他会打掉的!

只是,时机未到!

他怎么可能留下一个不属于他的孩子!

“那您......”

“滚!!”

慕言深扬手将书桌上的东西,统统都扫落在地,眼睛里布满红血丝。

院长被他这个模样,吓得差点昏过去,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离开书房,都不敢回头,生怕慢一步。

书房里,不时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,回荡在整个别墅里。

管家和佣人都在一楼听着,谁也不敢前去查看。

慕先生大发雷霆的时候,谁靠近,谁找死!

慕言深双手撑在桌面上,旁边一片杂乱狼藉,地上都是散落的文件,碎掉的玻璃等等......

他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,遮住他的眼,胸膛不停的起伏着,呼吸粗重。

“该死,该死!”

他重重的一拳砸在桌上,手背上青筋高高爆起。

刚才,苏芙珊假怀孕的事情被揭发,他都没有这么生气。

他只是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。

堂堂慕大总裁,竟然被苏芙珊一个小把戏,耍得团团转。

所以慕言深的情绪,更多的是恼怒。

因为......没人可以这样骗他!



但是刚才,院长一句“他容得下温尔晚的野种”,瞬间让他的怒火达到了顶峰!

只有温尔晚,这么多年了,只有她,能够轻易的挑起慕言深最高最大的脾气!

是,温尔晚肚子里的孩子,这么久了,依然还在。

他做事向来果断,在温尔晚这里,却拖拖拉拉犹豫不决,还对她一次又一次的心软!

慕言深踢翻旁边的椅子,大步离开书房。

“慕先生,”见他下楼,管家赶紧上前,“您要去......”

“滚。”

慕言深铁青着脸,依然往前走。

管家一边招呼佣人去打扫书房,一边跟了上去。

只见......慕言深去了佣人房。

房间内,温尔晚已经睡下了。

今晚,她终于让苏芙珊也品尝到从天堂坠落到地狱的滋味,所以格外的放松,睡得很沉。

连慕言深踢门进来的动静,都没有吵醒她。

慕言深站在门口,高大的身躯和这狭窄的房子,格格不入。

看着床上熟睡的女人,他满腔的怒火,竟然慢慢在熄灭。

温尔晚侧躺着,双手枕在耳后,头发自然散落下来遮住大半张脸,睡颜恬静。

刚才他恨不得掐死温尔晚,此刻......

他竟然不忍心打扰她睡觉!

慕言深想,疯了,他一定是疯了!

迈步走进佣人房,一股子霉味,而且天花板很低,一伸手他就能摸到。

这样的环境,她是怎么能睡得这么香的?

哪怕是主卧外面的走廊,还是主卧里面的地铺,都比这里强!

可是,慕言深突然想起来,在这之前,她是在精神病院里待过两年的人......

那里的环境,肯定是差到无法想象。

慕言深又想起来,他将她丢到那里的时候,还交代过院长要好好的“招待”她,院长肯定做到了。

该死!

“温尔晚,只要你愿意打掉孩子......我们可以重来的。”慕言深抬手,轻轻拨开她的头发,“为什么你非要这么固执?你就这么喜欢孩子父亲?”

“我给过你好几次机会,放弃孩子,留在我身边,你能过得很好。可你偏不,非要跟我对着干,吃尽苦头......”

“我将你娶回家,留在身边,到底是对还是错?”

温尔晚睡得迷糊,只觉得脸上痒痒的,她下意识的伸手抓了抓:“......唔,别。”

说完,她又继续睡下了。

慕言深收回手。

这个孩子对她来说,就这么重要吗?

此时此刻,慕言深直视着自己的内心。

他必须要承认,他对温尔晚是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......从一开始的轻蔑仇恨,到现在的在乎,想念。

是的,他会想她。

甚至,慕言深都想过,放下仇恨,放下上一辈的恩怨过错,只和她好好的在一起。

但阻碍他和她的,就是这个孩子!

“温尔晚,我放下杀父之仇,你放下孩子......可以吗?”

慕言深的声音很轻,轻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。

他希望......她也能听见。

但是,如果温尔晚现在是清醒的,他就说不出这样的话了。

在爱情里,强大如慕言深,其实也会退缩和胆怯。

静静的坐了许久,久到慕言深也不知道自己待了多长的时间......而温尔晚还在睡觉。

他起身,准备离开。



离开前,他替温尔晚将被子盖好。

上一秒他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,下一秒又怕她冻着感冒了。

“嗯......别闹了,”温尔晚闭着眼睛,开始说梦话,“让我再睡会儿。”

“你继续睡,没人打扰你。”

“好的,我有点困......宸川哥,晚点我再来找你。”

慕言深所有的动作,瞬间一顿。

温尔晚还在喃喃说着梦话:“宸川哥,我想吃冰淇淋。你说过,娶了我之后,要天天给我买冰淇淋的......”

她的嘴角,甚至还扬起了笑容。

看来......做的真是一个美梦啊!

狭小的房间里,温尔晚的每一个字都格外的清楚。

慕言深的表情,慢慢凝固。

宸川哥,就是许宸川吧。

温尔晚还真是思念成疾啊,做梦都在想着许宸川!

是,她和许宸川青梅竹马,从小一起长大,之后又定下婚约,只等时间一到两个人就结婚生子!

他慕言深算什么?

算是一个闯入她的生活,将她原本生活轨迹彻底打乱的人!

温尔晚确实是正在做梦。

梦里,她回到了小时候。

那时候是真的好快乐啊,爸妈恩爱,家庭和睦,她是家里的独生娇娇女,和隔壁的许家小少爷一起上下学,一起写作业,一起春游一起放风筝。

大人们都说,她长大以后是要嫁给许宸川的。

温尔晚不知道什么是嫁。

她去问许宸川。

许宸川比她大两岁,一副小大人似的模样说道:“嫁给我是好事,你就可以每天吃到冰淇淋了!”

“真的吗?”

“当然了!我每天都给你买!”

“好啊好啊,宸川哥哥,我要嫁给你!”

真美好啊,让她都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
不幸的时候,才知道那时的幸福生活有多么来之不易。

睡梦正酣然,突然,一股大力将温尔晚整个人从床上提了起来。

她一惊,彻底苏醒,猛然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。

“慕言深......”

温尔晚整个人还是非常茫然的状态,眨了眨眼,僵硬的坐在床上,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。

慕言深怎么会在这里?

她刚刚......刚刚是做梦啊。

也对,只有梦里,才会有那么的自由和快乐。

正想着,慕言深的声音沉沉传来:“梦见什么了?嗯?”

“我......没什么。”

“在梦里笑得那么开心,是个美梦吧。”慕言深嘲讽道,“把你强行叫醒,是不是很不爽?”

温尔晚看着他: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

大晚上的,他不睡觉跑到这里找她做什么!

幸好她把窃听的耳机藏起来了,不然慕言深看见了,又会是一番盘问!

“我不能来?”慕言深抬手捏住她的下巴,将她拽到面前,“温尔晚,你凭什么睡得这么踏实,还做起了美梦!”

“我连做梦的权利都没有吗?”

他凑近,呼吸重重喷在她的脸上:“可你在喊许宸川的名字!”



结婚登记处。

温尔晚握着笔迟迟没有签字。

她从未想过成为慕太太,那个位置,哪里是她配坐上去的。

她宁愿继续留在精神病院,也好过日日夜夜待在慕言深身边。

工作人员怀疑问道:“温小姐,你是自愿的吗?”

“我......”

“当然。”慕言深从后面抱住她,握着她的手,一笔一划签下名字,“我太太只是太激动了。”

他宽厚的胸膛贴着她的背,看似温柔,实则强迫!

“温尔晚,这婚要是没结成,我就把你扔到后山喂狼!”慕言深在她耳边低声警告,恐怖至极。

温尔晚如同一个木偶,任由他操控。

结婚证发放下来后,慕言深直接收走:“别妄想,温尔晚。你依然什么都不是。”

她咬咬唇:“娶我,就是你又一次折磨的开始吗?”

“你可以这么理解。”慕言深迈步往外走去,“回帝景园。”

帝景园是慕言深的私人住宅,位于富人区,依山傍水极尽奢华。

宛如一个华丽的牢笼。

温尔晚站在客厅中央,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帆布鞋,像是误入城堡的丑小鸭。

佣人们窃窃私语的讨论着:“这是谁啊?穿得比我们还寒酸。”

“嘘,她是慕先生亲自带回来的。”

管家训斥道:“舌头不想要了?这可是太太,帝景园的女主人!”

天啊,慕太太竟然这么普通!

慕言深走过来,淡漠的吩咐道:“去把她洗干净,送到我房间。”

温尔晚大惊,他这是想......

不,他会发现她身上的青紫痕迹的!

就算不做男女之事,光是和慕言深待在一个房间,就足以让温尔晚窒息!

她缩了缩脖子:“我睡哪里都可以,地下室杂物间......或者打地铺也行!”

“我让你怎样就怎样!”

慕言深挥挥手,示意佣人带走她,迈步往二楼走去。

温尔晚紧张得手心疯狂出汗,不敢想象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。

她不能再这样逆来顺受了......

逃!

三十六计,走为上计!

浴缸里放满了水,佣人作势要来脱掉她的衣服。

“我自己来。”她说,“你们在门口等我就好。”

“可是慕先生吩咐......”

“我不会告诉他的。”

将人都赶走后,温尔晚抬头看着那扇小小的窗户。

书房。

慕言深坐在电脑前,望着屏幕上的威廉医生:“检查结果出来了么?”

威廉咳了咳:“出是出来了......”

“直说。”

“......弱精症。”威廉回答,“我确认了三次,没错。”

慕言深轻点桌面的手指,骤然一停。

两天前他拿到体检报告时,压根不相信他会得这种病,他立刻联系国外的顶级男科医生,没想到,结果还是一样么?

威廉又说道:“不过慕先生,我在化验中发现了异常。”

“嗯?”

“我可以肯定,是因为您长期服用某种食物或者药品,才会得这种病。”

听到这句话,慕言深反而放松下来。

他勾唇冷冷一笑:“能治愈吗?”

“当然能。慕先生,我给您开药,三个月为一疗程。但最好的办法,是找到病因,才能根治。”

“嗯。”

慕言深望向窗外,心中早已经清清楚楚。

自从父亲去世之后,张荷以照顾他为理由,每天往帝景园送各种炖汤。

他要是没动,张荷就唠唠叨叨,一个劲的说什么慕父生前最爱喝了之类的话。

慕言深被她烦得没办法,每天意思意思喝两口。

没想到......张荷心思竟然如此歹毒。

她想用这种办法,让他即使有再多女人也怀不上孩子,断了慕家的后!

“蹬蹬蹬——”这时,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管家用力敲着门:“慕先生!不好了!”

慕言深神色凛冽:“慌什么?说!”

“太太她......她不见了!”

浴室一片整齐,浴缸的水丝毫没动,只有排气的窗户被打开了,刚好足够容纳一个人出入。

温尔晚,跳窗逃跑了!

她好大的胆子!

慕言深脸色无比阴沉:“一群废物,连个女人都看不住!”

“慕先生,太太的手机还在......里面有一条语音。”

慕言深点开,女声清脆传出——

“慕言深,赎罪两年,我们再不相欠。后会无期!”



“砰!”慕言深摔碎手机,眉眼里闪动着暴戾,“马上去追!她跑不了多远!”

这一晚,帝景园灯火通明,车辆、人员进进出出。

温尔晚躲在脏臭的下水道里,才躲过慕言深手下的追捕。

她趁乱跑下山,直奔监狱,见到了温父。

“爸......”

“晚晚!你还活着!”温父十分激动,老泪纵横,“我以为你......”

“爸,我这次来是特意想问你,慕董事长的死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
“我也不知道,我用的药明明就是对的!晚晚,你相信爸爸吗?”

“我信。”温尔晚死咬着下唇,点点头。

所以,爸爸是冤枉的。

她从不亏欠慕言深,更不用赎什么罪!

“我们是被人陷害了,可是事情已成定局,改变不了......”温父长叹了一口气,“晚晚,你要保护好自己。”

温尔晚握着话筒,目光坚定的看着玻璃对面的温父:“爸,我一定会找到证据,还你清白。”

探完监出来,温尔晚前往医院,看望母亲。

还没走到医院门口,她就瞧见三四个黑衣保镖!

温尔晚立刻藏起。

慕言深算准她会来医院,所以早早的在医院安排了人手。

一旦被抓回去,等待着她的将会是如地狱般的惨痛虐待!

温尔晚正思索着怎么躲过保镖,对面巨大的电子屏幕忽然闪了闪,切换到海城财经新闻。

慕言深俊美的面容,牢牢占据着C位。

他站在慕氏集团大厦,穿着黑色衬衫,气场强大却又显得慵懒,嘴角轻撇,似笑非笑。

旁边,一圈记者在采访他——

“慕总,听说您要涉足娱乐圈的消息是真的吗?”

“慕氏集团的收购计划,能够按时完成吗?”

“慕总,昨天有狗仔拍到您进出民政局的照片,请问您是去......”

慕言深下巴微抬,望向镜头:“去结婚。”

这三个字,瞬间引爆全场。

慕总竟然承认已婚!

慕太太究竟是什么人,竟然能拿下海城第一豪门,慕氏掌舵人!

镜头不断拉近,慕言深的眸光深沉如星空,盯着镜头眼睛一眨不眨。

下一秒,慕言深低沉开口:“慕太太,玩够了,就该回家了。”

听起来多么宠溺温柔。

可温尔晚知道,他是在警告她!

望着他嘴角勾起嗜血般的一抹笑意,她浑身发冷,好似他就站在面前。

慕言深转身离开,保镖们将记者们统统拦住。

如果不是为了通过媒体,给温尔晚传话,慕言深根本不会接受采访!

与此同时,温尔晚看见几个护士推着一张病床走到救护车旁,正要将病人转移。

那正是她的母亲!

他们要把妈妈带去哪里!

“妈!”

顾不得自己会暴露,温尔晚立即冲了过去。

她紧紧抓住温母的手:“妈,女儿不孝,现在才能看您一眼......”

而她的身边,已经围满了保镖。

“太太,这是慕总的命令,请您不要阻挠。”

“我不跑了,我现在就回去!”温尔晚苦苦哀求,“把妈妈还给我......”

可温尔晚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带走。

慕言深太清楚她的软肋在哪里了,随便一戳,都是撕心裂肺的痛。

半个小时后。

总裁办公室。

慕言深站在落地窗前,指尖夹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。

“慕总,太太来了。”助理范嘉敲了敲门。

“进。”

温尔晚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。

慕言深背对着她:“还知道回来?”

“放了我母亲。”她卑微的开口,“你想怎样,都可以冲着我来。”

“我没想动她。温尔晚,是你太不乖了。”

“......对不起,我错了。”

慕言深眯眸:“一句道歉就可以?”

温尔晚紧紧攥着掌心,指甲嵌入肉里:“我保证,以后再也不会逃跑了。”

她如何逃得出慕言深的五指山,父母的生死,都攥在他一人手里。

何况......温尔晚只有留在他身边,才能有机会调查清楚慕父死亡的真相!还父亲清白!

慕言深勾了勾手指,她乖乖的走过去。

他低头覆在她耳边:“你说,打断你左腿好,还是右腿?”

用最轻柔的语气,说最狠的话。

温尔晚腿一软,吓得站不稳:“我......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
慕言深牢牢扣住她纤细的腰:“再有下次,我亲手打断!”

他冷哼着松了手,慵懒坐在沙发上,夹着香烟往嘴里送。

温尔晚半蹲在他身旁,拿起打火机主动为他点烟:“慕先生。”

他迟迟没动。

打火机的温度越来越高,很烫,温尔晚也不敢松手,生怕惹他不满。

她的手都烫起泡了,空气中有一股烧焦的味道。

慕言深这才低头探身过来,点燃香烟。

“想救你母亲,那就做点让我高兴的事。”慕言深一口烟雾喷在她脸上,“会取悦男人么?”

温尔晚被呛得连连咳嗽,脸色通红。

这模样,逗得慕言深低笑。

仿佛她是他养的宠物。

不过,他的笑声还未消散,温尔晚忽然踮起脚尖,轻轻吻住了他的唇。

她心想,这样应该能取悦他吧?

只是她对男女之事,实在是一窍不通,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。

慕言深望着眼前的女人。

她紧张得睫毛轻颤,唇瓣软糯,撩人而不自知。

他迅速有了感觉。

这可不是什么好事,毕竟,温尔晚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!

“滚出去。”

慕言深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她,眉眼间都是厌恶。



温尔晚默默的从地上爬起来离开,没想到更惨的是,她刚出办公室,就见范嘉说道:“太太,慕总说保洁部缺人......”

“范助理,我明白的,我现在过去。”

对她来说,当清洁工也比留在慕言深身边好。

范嘉看着温尔晚远去的身影,摇头叹了口气。

他还以为慕总是遇见了真爱,所以才火速闪婚的,没想到,这太太的地位这么低贱。

“慕总,”范嘉汇报完今日工作,补充道,“关于太太母亲转院一事......”

“安排最好的顶级医生,为她治疗。”

范嘉愣了愣。

“聋了?”

“是是是,慕总。”

慕言深面无表情:“不要让她知道。”

他这样做,只是为了更好的控制温尔晚罢了。

有温母在手,她只能乖乖服从他的一切命令。

慕言深靠在真皮座椅里,随手点开监控。

画面里,温尔晚穿着保洁服,拎着拖把和水桶,正专注的打扫着卫生。

她在精神病院的那两年里,慕言深偶尔也会点开监控,查看她的近况,想通过她的惨状,来抚慰自己失去父亲的痛苦。

但是,他失算了。

刚开始温尔晚确实很狼狈,但很快她找到生存方法,慢慢的适应。

比起其他人的疯癫、凌乱,温尔晚干净整洁,从容大方,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花。

如果没有血海深仇的话,其实......慕言深挺欣赏她的。

他正要关掉,忽然,监控里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——

唐静如。

慕言深名义上的未婚妻。

唐静如气冲冲的走进慕氏集团。

张荷阿姨转发了一条新闻给她,她才知道言深哥哥宣布结婚了!

她倒要来看看,那个狐狸精是谁。

她一定要划烂那张脸!狠狠扯掉头发扒光衣服丢到大街上!

唐静如踩着高跟鞋走得飞快,没想到刚刚拖了地,水还没干透,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。

“啊!!”唐静如尖叫道,“哪个不长眼的想害我!”

慕氏集团的员工都认识唐静如,知道她刁蛮不好惹,纷纷躲远了。

只有温尔晚毫不知情,依然干着活。

唐静如四处看了看,很快发现了她:“那个清洁工,是你拖的地吧!给我过来!”

温尔晚抬起头:“在叫我吗?”

“对!跪下,把地上擦干!”

温尔晚皱了皱眉。

见她没动,唐静如更气了:“听不懂人话吗!刚才我要是摔了,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
温尔晚看着她:“首先你得说的是人话,我才能听懂。”

“你!!”

“还有,这里明明放着‘正在清洁,小心地滑’的提示牌。”温尔晚说,“你是看不懂汉字吗?”

唐静如没想到,区区一个清洁工都敢跟自己叫板!

“你居然指责我?信不信我现在就开除你!”

温尔晚反问道:“你开除我?你哪位?”

唐静如骄傲的回答:“我是言深哥哥的未婚妻,唐静如!”

我还是慕言深的妻子呢。

不过这句话,温尔晚只在心里说。

唐静如这架势,分明就是来撕逼的!

温尔晚现在要是自爆身份,唐静如肯定会手撕了她。

她得罪不起这位千金小姐。

“喂!”唐静如吼道,“清洁工,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!哑巴了?”

“噢,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今早慕总公开婚讯,新娘好像不是唐小姐呢。”温尔晚微微一笑,“所以你现在什么都不是。”

这完全戳到唐静如的痛处。

“新闻是假的,言深哥哥不可能娶别人!我们的婚约,是慕叔叔生前就订下的!”

原来如此。

难怪唐静如这么有底气。

“加油,”温尔晚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希望你早日夺回属于你的位置。我看好你。”

慕太太这个位置,她坐着还嫌烫。

要是唐静如能上位,她开心还来不及!

“啊?”唐静如被她的反应搞懵了,一脸奇怪的看着她,“你支持我?”

“我非常极其以及特别的......”

温尔晚的话还没说完,唐静如欣喜的冲她身后挥挥手:“言深哥哥!”

慕言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。

温尔晚浑身一僵,慢慢转过头去。

她有些心虚,更多的是害怕。

刚才她的话慕言深应该听到了,惹他不高兴的下场......很惨的。

慕言深往那一站,都是不容忽视的矜贵气质,脸色难看至极。

“言深哥哥,这个清洁工差点害我摔跤,还跟我顶嘴,你得帮我教训教训她!”

温尔晚垂下眼,紧张的咬住下唇。



哪怕是唐静如,都比苏芙珊强啊!

他是瞎了吗?

还是被下了降头?

“温尔晚,你要给我道歉!”苏芙珊说,“再学三声狗叫!”

她语气坚决:“不可能。”

道歉她就忍了,学狗叫是万万做不到的。

苏芙珊立刻晃着慕言深的手臂:“你看你看,她不愿意……”

“温尔晚,再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。”

她抬头,对上慕言深逼仄的视线:“不、可、能!”

他眸光瞬间阴暗。

违背他?

翅膀硬了!

“别自讨苦吃,”慕言深弯腰,捏住她的下巴,“学狗叫轻松,还是挨三鞭子轻松?”

“我宁愿挨鞭子。”

他冷冷一哼:“好!拿鞭子来!”

管家双手奉上,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
温尔晚却苦涩的笑了:“再怎么样,我还是你名义上的妻子。慕言深,她苏芙珊是什么人,值得你为了她这样羞辱我?”

“她是我费劲心思找的人,也是我未来一生的慕太太。懂么?”他语气凉薄,“你怎配和她相提并论?”

原来,他爱的人是苏芙珊。

有些意外,却又只能接受这个现实。

温尔晚闭上眼睛,不再说话,默默的等着鞭子抽下来。

三鞭子,再疼,忍忍也就过去了。

看着她苍白但写满倔强的脸,慕言深握紧了手里的皮鞭,高高扬着,手背上可见一条条的青筋。

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落在身上。

温尔晚睁眼,只看见慕言深离开的背影。

“打你,只会脏了我的手。”他扔下鞭子,“管家,代替我执行!”

“是,慕先生。”

苏芙珊很是不甘心,但见慕言深脸色极差,也就没有再作了。

她还是有点分寸和眼力的。

“慕总,你不是说会娶我吗?”她故意委屈的问道,“为什么温尔晚是你的妻子啊……”

“她只是一个傀儡。”

“啊?什么意思?”

慕言深很不耐烦,但是一想到苏芙珊是那晚的女人,他也就没发脾气了。

“娶温尔晚只是暂时的。因为当时没找到你,又需要一个人来占着慕太太的位置,所以就选了她。”

苏芙珊点点头,心想,原来是这样啊。

吓死她了,还以为刚顶替自己就露馅了呢。

她又问:“你依然会兑现娶我的承诺,对吗?”

“嗯。我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,再娶你进门。”

“期待那一天!”

苏芙珊又可以高枕无忧了。

而温尔晚看着那根粗粗的鞭子:“管家,动手吧。”

“太太……”

“我知道你也为难。”

管家看了一眼楼梯口,确定慕言深已经走远之后,狠了狠心,扬起鞭子用力的抽了下来。

“啪!”

巨大的声音回荡在帝景园。

慕言深优雅的吃着早餐,眉眼都不曾动一下。

苏芙珊听着这个声音,身心舒畅。

温尔晚,有我在,你这辈子是别想翻身了!

“啪!”又是一声。

其他干活的佣人都颤了颤,闷头干自己的活儿。

而温尔晚这个当事人,诧异的看着管家:“你……”

这两鞭子,管家都抽在了地上,根本没打到她!

“嘘,太太,别声张,免得被发现了。”管家说道,“您是个好人,对我们这些佣人也和气,我是真下不去手。”

“如果慕言深发现了,那就完了!”

“我知道。所以最后一鞭子,就要委屈太太您了。”

温尔晚明白他的意思,点了点头。

要是身上没有任何伤痕,那就太假了。

她结结实实的挨下这一鞭子,后背火辣辣的疼,皮开肉绽。

温尔晚感激的看向管家,这世界对她再坏,也总还有一丝丝的感动在温暖着她。

“慕先生,三鞭子执行完了。”管家下楼,汇报道。

他淡漠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
温尔晚微微弓着后背站在旁边,因为绷直了身体,伤口就更疼。

她想,还好只挨了一下,应该不影响她去捡废品。

“慕总,我有一件事……想请你帮忙,”苏芙珊忽然娇滴滴的开口,“我可以提吗?”

“说。”

“我知道慕氏旗下正在筹备一家知名的经纪公司,是吗?”

慕言深点头:“慕氏准备进军娱乐圈。”

“那,可不可以给我争取一些资源呀?”苏芙珊说,“我去剧组投简历面试,他们都嫌这嫌那的,各种挑剔。要是有你帮忙,就容易多啦!”

“你想进娱乐圈拍戏?”

苏芙珊连连点头:“嗯,这是我的梦想!而且以后有你在,别人不敢欺负我,更不敢给我脸色!”

慕言深答应了:“可以。”

这算是他对她的补偿。

也许,认真工作的苏芙珊,会有另外一面,让他重新拥有那一晚上对她的感觉。

慕言深瞥了温尔晚一眼:“你,继续去公司打杂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人和人之间的差距,真是太大了。

温尔晚在辛辛苦苦捡废品,赚个几十块。

苏芙珊随随便便就拿到了娱乐圈的资源……当明星多赚钱啊!何况还有慕言深撑腰,捧她!

等慕言深一走,苏芙珊收起甜美笑容,又露出了本来面目。

“不想学狗叫是吧?没关系,”她说,“迟早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,一声一声的叫。”

温尔晚都懒得看她一眼,她还要走路去慕氏,晚了的话,慕言深又要大发雷霆。

“你居然无视我,呵呵,温尔晚,站住!”苏芙珊挡在她面前,“我劝你最好识趣些,早点跟慕总提离婚!”

“离不离婚,不是我说了算。”

“切,你就是想占着慕太太的位置,舍不得走。”

温尔晚轻笑一声:“你有本事,就让慕言深现在跟我离婚。来这里逼我算什么?”

“你……行,行,”苏芙珊咬牙,“你很快就要来求我的!”

她眼里有着满满的恶毒。

温尔晚没时间去考虑她会做出什么事来,得罪苏芙珊无所谓,得罪了慕言深才致命。

再说,她觉得苏芙珊翻不起什么浪。

温尔晚还是一边走路去慕氏,一边捡废品。

今天的收获比较少,但也卖了二十块钱。

她刚把钱揣进口袋的,一转身,却看见路边一个熟悉的身影,这比看见慕言深,更让她觉得无地自容。

温尔晚拔腿就跑。

“尔晚,我跟了你一路了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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